后来邬咎还假死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没成功,原因大差不差。
就这么等到拖无可拖到火烧屁股的境地,邬咎使用了最快捷最荒诞的理由:猝死。
过去种种在脑海中掠过,邬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阴阳通界面里,祝宵刚刚发出的话。
祝宵:【我说是,你就能变回人?】
邬咎似乎心情还不错:【这有什么难的,你等着吧】
邬咎忽然想到什么,翘起唇角又敲了一行字过去:【祝宵,你是不是想见我?】
平心而论,见不到邬咎是有点不太习惯。但祝宵自认也没到“想见”
的地步。
祝宵:【没有。】
邬咎:【没有你为什么不让我一直做鬼】
邬咎:【你就有】
如果邬咎有尾巴,这会儿就该翘起来摇两下了:【没我在太无聊了吧,我就知道。那个黄什么怎么能跟我比?】
他说的是学院里同方向的黄老师,一位安心做万年老三的佛系奇人。
邬咎重复了一遍,这次说的是肯定句:【祝宵,你别又想耍赖,你就是想见我。】
祝宵不想跟他进行这种幼稚拉扯,回了他一个句号。
邬咎把这当作祝宵的投降信号,用一种勉为其难的胜利语气说:【好吧,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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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不知道邬咎想了什么办法,但在邬咎想出办法前,祝宵先受到了启发。
起因是张岳秀发来了他的论文初稿。
论文方向大致是丧葬礼制与生死观,初稿问题很多,首当其冲就是切入点太大。还有一些词句不怎么通顺,一会儿说人话一会儿说鬼话,不知是不是自己提前用降重软件改过一遍。
有几句祝宵甚至没看懂,正好张岳秀发来消息,就直接在微信通话上问了。
面对祝宵的疑惑,张岳秀回得很小心:“意思就是,这个墓俑身上的图案表达了对墓主人投胎转生的美好念想……”
祝宵总算明白他刚刚为什么没看懂了,“你把‘来世’改成‘过世’了。”
“啊!”
张岳秀尴尬得不行,暗自庆幸还好这是在微信上而不是祝宵面前。
祝宵又问了几个问题,将张岳秀的论文梳理了一遍。
梳理的过程中,他突然又想到了邬咎。
邬咎已经死了,骨灰葬在墓园里。
他会有来世吗?
没等他细想,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这次是祝宵的妈妈,章瑞君。
祝宵家在外地,她偶尔会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祝宵的近况,顺便催促一下他的人生大事。
不过以往都是干巴巴地催,这回不一样,这回有事例可以双管齐下。
“表妹在备孕?”
表妹是两年前结的婚,祝宵还去参加过她的婚礼。
他还记得,婚礼当天,二人俱是才貌双全,很是登对,而且他们爱情长跑多年,从未吵过架,感情很好,引来不少人艳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