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了许多,“你好,我叫连玉清,是邬咎的妈妈。”
……
十分钟后,父子俩头顶各自多了个冒烟的大包,面对面坐着,在强压之下握手言和。
第十一分钟,邬兴东无能狂怒地将个人签名改成了“棍棒底下出孝子”
。
“好了,”
姗姗来迟的女人揉了揉手腕,优雅地坐下来,温柔地对祝宵笑了笑,“现在我们来聊聊你们俩结婚的事吧。”
-
有邬咎的妈妈在,这场见家长进行得异常顺利,出门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得几乎可以送去评选“文明家庭”
。
“小祝,我很高兴看见你和邬咎走到一起。”
连玉清叹了口气,“我差点以为他要单身一辈子了。”
邬咎不满地道:“怎么可能!”
邬兴东在旁边嘎嘎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连玉清甩了个眼刀过去,父子俩瞬间闭嘴了。
“让邬咎带你转转吧,以后地府也是你的家了。”
她对祝宵说,“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过来玩。”
“好。”
祝宵真心实意地道,“谢谢您。”
……
来地府一趟,祝宵才对“邬咎不是普通鬼”
这件事有一点实感。
他跟着邬咎一起来到阎罗府,看到了邬咎平时居住和办公的地方。
“你随便坐。”
邬咎说,“不过我不给你倒水了,这里的水你喝不了。”
虽然祝宵现在能喝了,但地府的水很难喝,还是不要喝比较好。
祝宵的目光掠过办公桌后满墙的锦旗——上面都是称赞的话语,看来邬咎在下面过得并不糟糕,而且还挺受欢迎的。
他的视线绕回来,看见邬咎矜持地咳了两声,意思很明显,就是在等他开口。
于是祝宵发表了他的感想:“很厉害。”
邬咎满意地点头:“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是什么?”
祝宵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指了指他桌面上堆的本子。
邬咎瞥了一眼没细看,说:“那些都是生死簿,你可以翻开看看。”
祝宵第一次见生死簿,他正要翻开,突然问:“可以往上面写审稿人的名字吗?”
张岳秀的论文刚被审稿人打回来,已经是第二次了。
“……祝宵,是生死簿不是死亡笔记本,不能写谁谁死。”
邬咎说完,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要不然我早就往上面写‘巫家和’了!”
“好吧。”
祝宵也没那么遗憾,他只是说说而已。
如果真可以写,他可能会先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尤其是在看张岳秀的论文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死一死更健康的错觉。
生死簿长得跟普通的本子差不多,祝宵没想太多,翻开了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