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琢懂了,荣璟想?要的?是只上床,不留宿不侵入对方生活不谈感情的?关系。
看着他,良久闫琢道,“如果你非要作践我,作践自己。”
“好,我答应你。”
竟恍若隔世
荣璟没有回租住的房子,而是?回了半山别墅,闫琢亲自送他过来。
男人没有先?离开,他定了复建的器材叫人来安装并叫了保洁团队来给别墅进行全面打扫。
荣璟呆在自己的卧室中,能听到外面传来工人按照闫琢要求安装器材的交谈声,也能闻到空气?里传来的清洁员所用清洁剂的淡淡花香味。
卧室这种荣璟决不能忍受陌生人踏入的房间是?闫琢亲自打扫的。
他替荣璟换上从?红枫景苑带过来的晒好的床单被子,把家?里要穿的新衣服挂进衣橱,毛巾牙刷杯子全部归置到位,怕轮椅在厚毛地毯上移动不方便,撤了全部的地毯……
他拿出从?医院带来的药叮嘱荣璟每一样需要吃多少,叮嘱荣璟恢复期哪些东西需要忌口,叮嘱他复建的各种注意事项……
他照顾荣璟,就像是?在照顾一个?放心不下的小孩。
然而等这一切做完,闫琢离开荣璟的卧室,就再也没有进来。
房间角落阴影中,荣璟坐在里面,眼?睫如鸦羽般低垂,仿佛一座凝固的雕像。
遮光窗帘遮挡了外面的天色,对?时间流速的感知变得模糊又迟钝,不知过去多久,从?外面传来的声音渐次变少,直至耳边彻底安静——
那些安装和清洁人员都走了。
“雕像”
胸腔中,心脏跳动的频率徒然快了起?来,睫羽悄悄振翅扑扇,眼?角余光全部投向门?口。
五分钟过去,没有人来。
十分钟过去,也不见闫琢踪影。
二十分钟过去,荣璟听到大门?锁上的声音。
苍白嘴唇颤抖起?来,他拉开窗帘看向院外,送他来的库里南已经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荣璟目光慢慢变得空茫,继而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落到如今下场,他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但彻心彻骨的恨在这一刻却如藤蔓般肆虐疯长。
犬齿咬进软肉,泪滴从?那双通红的眼?中滚落,躲在窗帘背后的青年喉间咽下了一声嘶哑绝望的呜咽。
半山别墅闫琢之前从?未来过,等待收拾打扫的间隙,他四处看了看,这里很多房间都闲置着。
但在地下一层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房间。
站在门?口停顿数秒,闫琢俯下身从?地毯下找到放着的钥匙。
开门?进去,他看到了里面破掉的沙袋。
男人眯了眯眼?,想?起?第一次跟荣璟上床那晚,对?方手背上的伤。
那晚原来对?方回了这里。
站了片刻,他又悄无声息退出去。
闫琢没再去看荣璟,复建器材安装好,打扫结束后,他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很久,而后情绪晦暗地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