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长袍的女子眼中划过惊艳,嘴里赶忙关照,“女郎,你醒了。”
“这里是何处?”
明怜离开床帐,只觉头晕,她喘了喘。
女医感受到明怜身上的戒备。
“怎么怕成这样。”
女医疑惑嘀咕。
明怜感觉身子难受,但她耳朵现在能听得见,她仔细听着,看着。
注意到女医的细小嘀咕,明怜神色微微变化。
察言观色,唯恐得罪人。
接着,明怜对面前陌生女子露出温和的笑,“我方醒来,只觉头晕惘然,敢问姑姑是何人?”
柔柔的笑,如沐春风,直叫对面之人心情颇好。
“你身子还没好,头晕正常。”
女医眉开眼笑道,为明怜介绍,带着自来熟的亲和,“女郎,我是公子姒昭为你派来的女医,可不是歹人呐。”
明怜一愣。
专门为她派的女医?
不仅是专门,而且是女医。
……女医其实并不好找。
公子姒昭的车队皆是男子,医师估计是男子居多。
她这个贱奴,竟然能得到这样体贴细心的待遇。
明怜咬了下唇,心中泛起涟漪,莫大的感恩情绪随着涟漪加深,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情绪在慢慢浮现。
女医的声音打断明怜的思绪,“女郎,既然醒来,这药得喝。”
随着一碗浓稠苦药递过来,直冲鼻腔的苦意嚣张扑打到明怜鼻尖,苦的像是要啃掉她的鼻子。
苦味冲鼻,作呕。
是个寻常人都要慢慢喝。
见到明怜的怔愣,女医热情道,“女郎,若是觉得苦,难咽,我让小厮送来蜜饯。”
明怜回神,捧着苦涩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对女医摇摇头,“不必麻烦姑姑。”
病了有休息的地方,能喝药,这一切好不切实际。
她要珍惜。
她柔和,礼貌地对女医道谢,接着,捧起苦药,慢慢饮尽。
姿态不粗野,优雅,温和,像是在雅间楼阁中品茗一般。
药苦的冲鼻子,气味引得胃脏打打杀杀,但喝下去的时候明怜眉头都不拧。
女医有些目瞪口呆,喃喃道,“女郎好气魄……”
医者仁心,见明怜喝药如此痛快不扭捏,肯好好对待自己的病体,女医面色更是和善。
随后,女医微微皱眉,对明怜解释她的身体情况,“女郎,你身子骨太弱,气血亏空,需要大补,好好休息治疗,要是再晚一步就吓人了,因极易生病,而病来如山倒,一点都不能耽搁。”
说着,女医语气渐渐变沉,“女郎不是先天不足,都是后天糟蹋的,好好的身子骨变得如此羸弱,陈年寒疾不曾医治,劳心劳肺,未好好休息过,日后可不能再这么糟蹋了。”
明怜神情微微怔忪。
“我已开出药方,女郎日后照着此药方用药。”
女医把帛纸递给明怜。
明怜指尖微颤,拿住药方。
她扫了一眼,指尖微微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