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身旁那个丫头片子?,却保不准。
“陈将军方才看得我。”
“看得我。”
陈将军走时随意瞥了一眼,眼尖的姑娘揣摩说不准就是看上宋书韵了,因此?虽然羞愧池年为她们吸引了公主的火力,却也没人上前搭话。
气氛不由就冷了场,把她们两个晾在这。池年还好,职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小姑娘们的小把戏她见?得多了。
宋书韵第一次参加宴会?,自然与?旁边的小姐妹聊得不亦乐乎。突然冷淡下来,她委屈地看向年姐儿。
池年手?指尖挠挠她的手?心,神色柔和。既然是宴会?,缺少不了圈子?,圈子?里又有小团体。
察言观色是职场人必不可少的技能。
和仪公主是本次宴会?的团体之首,她离席后带走了忠实的小尾巴。
剩下的池年旁观的清楚,亭中右首那位姑娘,和仪发火时她还吃了两个蜜饯,瞧热闹的看着和仪披着虎皮狐假虎威,地位定然不输她。
且加之陈怀瑾来时,唯有她轻哼一声,想来是看不上那等糙汉子?的。
池年招来名?丫环:“那位姑娘的碟子?空了。”
丫环瞧是徐姑娘,不敢怠慢,眨眼功夫就放在了她的右手?边。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徐淼,她领了池年的情,面色友善的朝她笑笑,替她解了围:“不知您是哪位的亲眷?”
池年猜的不错,徐淼是徐家长房的嫡女,陈夫人是她姑母,两人还是近亲。她自小就喜好文质彬彬那挂的温润书生,陈怀瑾那五大三?粗的冷面将军,与?他成婚岂不是要瞧一辈子?他的臭脸,她才不干。
池年顺势接话:“妾身是翰林院宋大人家的,身侧是家中幼妹,带她来见?见?世面,也见?见?相?看的人家。”
宋书韵听了恨不得把脸藏进去。
气氛渐浓,衣摆被几人拉住,轻声询问:“你?可有心中的意中人?”
“聊什么呢?”
周宛如?捏着嗓子?,款款而来,拿捏的范十足。
与?想象中的热络不同,周宛如?坐到主位上,炫耀自己从南洋采买来的香云纱,一两可抵一斛南珠。
南珠是大珉沧州的产物,这沧州在国土咫尺千里外,南珠不易得,还得渔民亲自钻进水中打?捞,一次不过几颗。
如?若用工具,坏了品相?,南珠的品质大打?折扣不说,价值可是十不存一。
一斛南珠才换的一两香云纱,窥中探豹,可见?一般。
但周宛如?这身青荷渺烟罗裙,做工繁复,用料颇费,得一匹布,也就是十斛南珠,就是徐淼也穿不起。
徐淼不接她的话茬,嗤笑一声:“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吏部?尚书的继室,嫁与?高门大户就是不一样。连和仪都穿不起的香云纱,到了您这里可是唾手?可得。”
周宛如?脸色大变,她自然有私心,嫁与?那老不死的,吃用不讲究点难不成还留给后院的那些小浪蹄子?吗?
眼神一闪,找了个由头将话题转移:“方才,可是哪位夫人与?和仪公主起了冲突?”
池年眨眨眼,今日是组团来大家找茬的吗?好好的宴会?乌烟瘴气。
徐淼看不过眼周宛如?随便找个人顶缸,还是细心注意到她爱吃甜食的美?人姐姐。
“刘夫人,这事?办可不地道。”
徐淼甜蜜果脯也不吃了,缓缓砖头看向周宛如?,声音还带着尾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说笑。
话音落下,亭内的妇人小姐俱是人精,周宛如?是吏部?尚书的继室,吹吹枕头风说不得要给自家男人使绊子?,徐淼可是豪门贵女又与?皇室沾亲带故,一时之间,无人敢开口插话。
池年瞧那姑娘偷摸的向她唇角一勾,不由失笑。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生就一幅软和性子?。
这属实是一种误解,徐淼直呼天真。
池年站起身来,行了半礼,日影融融,佳人遗世独立轻声开口:“妾身,坐久了,想出去走走。风景甚美,不忍糟蹋。”
徐淼深深的赞同,颔首笑容映面:“诸位姐妹,外出走走。荷花十里,清风鉴水,明月天衣。如此美景,何忍辜负。”
坐久了的夫人腰酸背僵,冲着这点池年和徐淼身后呼啦啦跟了一群人。
徒留周宛如?一人拧着帕子?,盯着池年的背影心头蹿火。
徐淼欢乐的与?宋书韵左右挎着池年,贴的紧紧的也不嫌热,把池年快挤成一块夹心饼还是草莓味的。
徐淼目光灼灼地抬头看池年,话语中不乏好奇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你?如?何与?夫君结识?你?是否爱慕宋大人?宋大人学富五车,说话时是不是总引经?据典?会?不会?像学堂里的老古板,回答错了还要敲手?板
池年摸了摸两个小脑袋,端水要平,免得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笑意正盛:“当心宋大人听见?要你?们背论语。”
两人一下被掐住命脉,讪讪地对视一笑。论语又难懂又难背,夫子?还爱让他们讲其中的小故事?。
陈怀瑾就坐在草丛遮挡的石桌旁,一盅清酒,一碟花生米,听着几位女郎嬉戏玩闹。
众人拐过弯,徐淼弱不可闻得喊了声:“堂兄。”
闺秀这才转过头来,面露惊讶,激动的看着陈怀瑾。
池年也顺着视线瞧了过去,那人坐姿端正。手?中捏着素雅白瓷盅,气质清冷,眉眼清疏,再?过寻常的一瞥,偏偏被他做的更显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