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指定能,”
画扇轻轻笑了笑,伸着的手再度摆了摆:“药给我,快点。”
“哦……”
顾衍之拗不过她,从身上掏出那小罐膏药交出去:“你轻点啊,很疼的。要是把我弄疼了,可是要哄一整天才能哄好的。”
“知道啦——”
画扇食指蘸了些药膏,学着刚刚顾衍之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抹在顾衍之还带着些血迹的牙龈上。
为了报复他,她还刻意多抹了些,厚厚的一层膏药堆积在他原本的门牙处,只要他敢去舔,保准苦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这笑都摆在脸上了,想使坏也藏着点吧,真当人看不出来?”
顾衍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今日他虽掉了两颗大门牙,心情却不错。
画扇“哼”
了一声,还未回答,便听见方才围观的人群中不知何人发出了一声疑问:“所以这局她算是输了吧?如今一胜一负,又该如何定夺?”
“不行!方才那局比试不公平!”
一串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而后一位比画扇稍高一头的女孩自人群走出。
她身着一袭淡青色锦缎小裙,腰间系一条同色丝带,发间别着朵精致的珠花,正是刑部侍郎家的千金,方静仪。
她迈着碎步缓缓上前,一张尚显稚气的小脸上自带着一股凛然正气:
“方才大家也都看见了,第二支箭明明已经碰着靶心了,只因弓未拉满,这才没有射进靶上。是这弓的问题,又不是这小姑娘的问题,何来输了一说?”
“这弓本就是为你们男子制的,你们用着顺手,便自以为这弓没问题了,可曾考虑过我们?”
她身躯挺得笔直,略显稚嫩的话语中却处处透着坚定:
“要我说,方才那局并不做数,要么为她换一把合适的弓,要么便换一种方式比试。”
方静仪这话刚说完,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嬉笑,小世子赵睿泽笑得四仰八叉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眼中尽是不屑:
“换一把弓,那学这骑射又又什么意义?莫不是以后遇敌,你还得说一句‘这弓用着不顺手,你等我先寻一把合适的弓,我再来一箭射死你’?真是放屁!”
话糙理不糙,可他这话说得也太糙了点。
方静仪被他这话气得小脸通红,憋着一口气想反驳,又听得一阵稚气而坚定的童音自人群中传来:
“人都是会长大的,现在用着不合适的弓,等长大了不就合适了,睿泽,你这话说的可没有道理。”
封易初自人群中走出,几缕发丝被风吹着自他额前飘过,他身子挺得笔直,紧抿着唇,虽年仅四岁,却已显露出非凡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