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至于说什么,但脸色总归还是有些难看的。
明氏惯来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知晓这其中缘故,她也知道这事是萧家的锅,画扇是替宝珠、替他们萧家担了这祸事。
前些日子旨意下来的时候,公公婆婆没说什么,夫君却是生了好大的气,还让宝珠去祠堂跪了两日。
昨儿夜里知道画扇出宫了,更是让她记得带着宝珠来请罪。
千万别因为这事,生分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是宝珠不对,只是我们都没想到姑姑会把你嫁给南安王。”
明氏拉着画扇说体己话。
“旨意下得太快,夫君知道的时候,想再去挽回已来不及。”
“我听夫君说,这其中有曹达的手笔?”
她压轻声音问。
画扇也没隐瞒:“的确是曹达与姨母提议的。”
明氏一听这话,就沉下脸:“这阉奴如今行事是越来越猖狂了!”
只曹达如今权势,亦不是她能说的。
当初姑姑能扶持如今的陛下登基,也有曹达之功。
这些年他们萧家和曹达的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偏巧前些月,萧家有个子侄打杀了一个人,而那人竟是曹达一个义子的家人。
想来如今曹达提议画扇代宝珠嫁入南安王府,也有这一层的缘故。
这样想着,明氏便越发觉得对不起画扇了。
她们二人虽然相差七岁,但因性格投契,关系一直都不错。
手心手背都是肉。
明氏自是舍不得她受这样的过。
只如今再说这些,也已经晚了,明氏只能握着画扇的手,叹道:“这事是我们萧家对不住你。”
画扇轻轻回握住她的手,温言劝她:“嫂嫂既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就不要再与我说这些了,没得生分。”
明氏听她这样说,更为愧疚怜惜。
再看萧宝珠的时候,却是恨铁不成钢,提声道:“来时你大兄与你说什么了,你都忘了?”
明氏与萧宝珠相差九岁,算是看着萧宝珠长大的。
姑嫂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此时被明氏一喝,萧宝珠战战兢兢起来,对着画扇结结巴巴说道:“表姐,我、是我对不住你,你骂我吧,我、我没想到会连累你。”
这是萧宝珠真没想到的事。
她行事向来自我惯了,想到什么做什么,也不管会引来什么后果,只知道要自己快活。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连累画扇。
她跟画扇虽是表姐妹,关系却也是极好的。
要不然这次她也不会乖乖挨罚。
她想到大兄的交待,说着就要跪下给画扇磕头认错,只是膝盖才软了一下,她就被画扇扶住了。
“好了,宝珠,都过去了。”
画扇扶着萧宝珠重新坐在自己身边,没让萧宝珠跪下。
萧宝珠被她这般对待,终于还是没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几日总被人骂,母亲说她没脑子,看上这么个玩意,大兄也怪她,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嫂嫂也说了她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