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才刚开学一个多月啊,怎么就讲到期末了?”
“开学一个多月怎么了?时间很快的,过了清明就要期中考,期中考完就放五一了,五一回来再上三个礼拜就到六月期末了,到时候整个高中阶段的新知识就都上完了,正式进入高三复习阶段,你们自己算算,还有多久?”
“老师!还有春游呢!”
“你就知道春游!”
何明薇一敲保温杯,“游吧,不缺你的。”
“哇!老师,春游什么时候啊?”
焉了吧唧的同学们像被注入一针强心剂,七嘴八舌讨论开,咋咋呼呼几乎要压过早操铃。何明薇安静一会,底下的小崽子竟没个识相的,她只好一敲黑板,大吼一声:“别游了!都出去排队出操!”
小崽子们像是小鸭子一个个溜出门乖乖整队。
“祝时越!别睡了!下去做操!”
教室里最后的一只小鸭子也晃晃悠悠出门放风去了。
何明薇站在空空荡荡的教室里,春日煦暖,青春正盛,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但往往明白时间可贵之处时,挥洒的时间早已一去不复返。
她叹了口气,跟上出操的大部队。
“所以你去找过胡老师了吗?”
程若茵收拾书包,准备赶往礼堂参与艺术节彩排——以工作人员的身份。
“嗯哼。”
祝时越跟着她走出教室,却在楼梯口向篮球场的方向拐去。
“你不去彩排?”
程若茵拉住他垂下的那一半书包肩带,诧异地问,“还是说,你不参加了?”
“你想看我参加吗?”
祝时越由着她停下,熟练地用反问句堵回她的疑问。
“你参不参加,管我什么事?”
程若茵不乐意惯着他的脾气,松开手里的书包带转身就走。
“哎哎!”
祝时越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恨恨捏柔软的手心,“你个没良心的,就不能当哄哄我?”
“这是另外的价钱。”
程若茵冷若冰霜地回刺,眼中却氤氲出春雪消融的柔和。
“行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祝时越依依不舍地又摸了两把,直到程若茵抽出手去,“我去操场打会球,你结束了给我发消息?”
程若茵低头看腕表:“我觉得没那么快,你先走吧。”
“这才几天,我就不送你回家了,让人看到是笑话我还是笑话你呢?”
祝时越屈起中指,一弹程若茵的额头,又摸摸她的头发将火气压下去,笑得无法无天,“你去吧,我打完了去车上等你。”
程若茵揉揉额头,走入夕阳底下。金色的日轮即将汇入地平线,她走出两步转头,祝时越仍站在原地,见她回头,笑着对她挥手,笑容比身后的夕阳更灿烂。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