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手停了,炽热的温度在腰上驻足,烫得她往他怀里缩了缩。
“你可以花两百块雇我一天,按理来说,我也该花两百块雇你一天。”
“但现在,我想在天平上加上一块砝码。”
手电筒的光扫射过来,驱散周遭的黑暗,她像是被审讯的囚犯,攥紧手中的胸针,下巴垫在祝时越的肩胛骨上,将自己的唇送到他的耳边,招供深埋内心深处的隐秘。
“我喜欢你,很久了。”
像是缺失已久的拼图找到最后一块,她大胆伸出双臂,还上面前人的腰,将自己完全嵌入温暖的怀抱中。她勾了勾唇角,在刺眼的光中闭上眼睛,喃喃道:
“如果是这样,我需要花多少钱?”
砰砰,砰砰。
耳畔如愿传来热烈的心跳,年轻、有力,像是不知疲倦的擂鼓,又像是轰隆作响的惊雷,她听着他心跳的频率渐渐与自己同频,看着他手上的鲜血加速流淌,感到腰上的手掌愈压愈紧,仿佛要将她揉碎。
珍珠弹出蚌壳,将自己送到狼嘴边。
那束白光越来越近,他垂下受伤的手,微微俯下身,将珍珠压进怀里,挡住刺眼的光。
“只要是你,我倒贴都行。”
白光晃到地上,程若茵戴上眼镜,从祝时越怀中退出。
“呃,两位。”
握着手电筒的警官讪讪摸头,吞吞吐吐道,“需要我们帮忙送这位同学去医院吗?同时还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
“好的,警官。”
伤患坐在地上,如沐春风,笑得十分不值钱,如果不是手电筒正好照在那只受伤的手上,根本看不出是几分钟前徒手接白刃的那位狠人。
“麻烦您了。”
程若茵站了起来,恢复视线的她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的书包,将东西一一塞了回去,拉上拉链。
“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警察带着二人走回警车,下坡路比上坡要轻松很多,“你放心,那三个也没跑掉,被我的同事堵住了。”
“那就好。”
程若茵走在警察边上,刻意控制自己不要回头。
祝时越的脚步跟得很近,隐隐还能听到他在哼小曲。
程若茵低着头,脸颊烫成小火炉。
夜风拂面,温柔得如同细细密密的春雨,夹杂着思思绵绵的情谊。
有那么开心吗?
警察陪同二人来到医院,祝时越将手抬到医生面前,经过按压,血已经止住了,只剩残存的血渍和豁深的刀口黏在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