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深深叹了口气,他扫了眼横七竖八的躺了满的一屋醉汉,抹身拿过堆在一边的衣服给他们盖上,又给四个炉子里封上火,才骑上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他的情绪一直是低落的,那抹淡淡的别离愁绪总是萦绕在他心头,怎么也挥不去,让人心烦意乱。
原主留下的那些记忆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了,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一个楚恒。
今晚的夜空依旧不见月,纠缠四九城多日的阴云终于作。
当楚恒骑到半路的时候,细细的白雪纷纷扬扬的从空中洒落下来,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在摩电管橘光束的照耀下,那些雪花看着特别清晰,宛若一只只冰雪精灵在空中摇曳起舞。
充满了诗情画意。
这厮抬头仰望夜空,搜肠刮肚的寻找着应景的诗词,抒一下自己胸腔中不断震荡着的离愁。
却一时不察,车轱辘压到了一块砖头,瞬间车倒人翻,在上摔了个大马趴。
“艹!”
满身泥水的楚恒狼狈的从上爬起来,蹬上自行车匆匆逃离了现场,只有一字真言在夜空中回荡,诠释了他此刻的心境。
……
翌日。
还不到五点,因为醉酒而有些口干舌燥的楚恒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习以为常的换了条裤衩后,便急吼吼的跑去了外屋,灌了满满一肚子凉水。
“活过来了。”
楚恒满脸舒爽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抹身回到卧室。
轻轻拉了下灯绳,屋内再次归于黑暗,他窸窸窣窣的爬上床,准备接着睡个回笼觉。
可躺了好一会他也没找到一丁点的睡意。
不知为何,他就跟中了邪似的,脑子里总是会冒出几个令人惊恐的词汇,时间静止,倪映红,韩云雯,小护士,仓库……
就挺危险的。
“这还特么睡个嘚啊。”
楚恒不敢再想下去了,不然可就得劳烦他那五个兄弟出马镇压,费力不讨好不说,还容4o4。
“哎!得抓紧娶媳妇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想了想就起床穿上衣服,简单的洗漱一番,又从仓库里拿出现成的早餐对付了一下,便摸黑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大杂院。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就去鸽子市扫扫货。
外面的雪早就已经停了,上仅仅铺了薄薄一层,宛若蒙上了一张白纸。
楚恒一路风驰电掣,疯狂的消耗着自己旺盛的精力。
原本小半个钟头的路程,他硬生生的用十多分钟就赶到了。
鸽子市还是原先那副样子,影影绰绰,静静悄悄,但人却不少。
楚恒先是找上了票贩子,从他们手上收了一百多块钱的稀罕票,然后就溜溜达达的在市场里逛了起来,不一会就收获了四只老母鸡跟一百多鸡蛋。
还从一位老农手上买了一颗大猪头,花了足足十八块五,真不便宜。
带着这一堆东西出了鸽子市,找个了没人的角落把东西收进仓库,他又很快的折返回去。
又逛了一阵后,他突然眼冒精光的停在了一位老者的摊位前。
那里有一个小竹篮子,里面装着满满一下的皱皱巴巴的红色小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