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么做?”
“随身带着我留在你抽屉里的那块砖头,等我电话就行。”
“等一下,我……”
“对了,你知道波德莱尔这个人吗?”
“什么?”
“没事,你那个抽屉里有本他的诗集,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挂掉电话,把已经刻录好的光盘取出,继续刻录。
电脑机箱轰鸣声越来越大,我取出最后一张光碟,扭头看向窗外,阳光刺眼,对面墙壁挂着的那个空调外机上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恍恍惚惚走到窗台处看,以为是那只时常会在这里停留片刻的喜鹊,看了半天后发现并不是,是我眼里出现了一块空缺的位置,看向任何地方,好像都缺少了一块。
我把那些刻录好的光盘放进公文包里,骑着电动车来到一个广场上,停好车,摘下头盔,提着公文包,挤出微笑,在从一些女性身边走过时,把一张张光盘悄无声息地放进她们的包包里。
你好,我叫马路,我是一个美容减肥产品的推销员。
四十五
玛丽,该结束了,再有耐心的钓鱼人也有收杆的时刻,看钓鱼的人也该散去了。
我拿起手机拨打。
“卧槽,马桶盖,你终于想起要找你龙哥了?”
一龙的声音响起,身遭声音嘈杂,还是在麻将馆里,应该是赢钱了。
“一龙,你还记得老朋友娱乐城的马老板吗?”
我说。
“杠!”
一龙喊了一声,“什么马老板,什么娱乐城,哦,哦,我想起来了,老朋友,怎么了?”
“他是我爸爸。”
我站在窗边,玛丽拿了好几个大纸箱走进小区。
“什么?你爸爸,操,你也不早说,难怪之前看你长得像谁,等一下。”
一龙把手机放到桌面上,“九筒。”
他再次拿起手机,“你突然和我说这个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拿了一把来复枪去那里,把我姐姐带走了。”
我说,玛丽手上绑着纸箱子的绳子断掉了,纸箱子洒落一地。
“老子当年是玩过枪,你到底想说什么,有屁就快放,磨磨唧唧的。”
一龙说。
“你那天把我姐姐带走了。”
我说。
“你姐姐啊?”
一龙似乎在回忆,“等一下,我要碰,九筒你们还是没人要吧?我不记得了,你说有那应该就是有吧?哦,我知道了,怎么着,你要找我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