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月不经意看到了这一幕,幸灾乐祸地掩唇抿笑:“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得罪了大公主,她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对了。”
裴珠月困惑地呢喃,“以前于大人不都会带于碧云来的吗,怎么这回带了这个面生的女人。”
婢女附耳低言:“小姐您有所不知,于大小姐病了,高烧至今不退呢。”
“怎么突然就病了?”
“据说是有人把死鸡挂在于大小姐的床上,于大小姐吓得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婢女又说,“奴婢听闻,这件事和于三小姐脱不了干系……”
“死鸡?”
裴珠月嫌恶蹙眉,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语气鄙夷,“这个女人真是心思狠毒啊,本小姐是断然不会让她接近景哥哥的!”
随后越想越来气,朱唇一撇:“不行,我现在就要告诉景哥哥!”
话音未落便跑了出去。
裴珠月与走进来的徐永贤擦肩而过,徐永贤跟在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后。已经收拾好心情,恢复了贵公子的姿态。
男子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于修远的身上,随即走了过去,抖着横肉笑道:“于大人,别来无恙啊,近日如何?”
于修远回一瞧,客套地笑答:“原来是徐大人,还能如何,一如往昔罢了。”
两人礼来我往地寒暄起来。
徐永贤假装无视虞稚,高傲地抬着下巴,仿佛身旁之人无法入眼。
实际上虞稚压根没现他来了,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些达官贵人,将整个齐国官场尽收眼底。
齐国之兵权,大约分为三股。最大的一股来自上将军,但以齐王忌惮之心,定不会让大军靠近都城,而是驻扎在外。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危险重重。
其次便是太尉,城内城外的士兵皆听命于他,若想动叛乱,是最能快刀斩乱麻的。问题在于,届时上将军就有了理由调兵冲进都城,太尉的这点儿兵,绝不是对手。
但王宫中还有大量禁卫军,以及丞相等文官手下的散兵,亦不容小觑。
此刻虞稚心中的天平逐渐向上将军靠拢,可她并不了解这个人……
正在她心思百转之时,徐太仆突然看向了她:“碧云啊,怎么用面纱遮着脸,可是身体不适?”
虞稚迷惑地转眸。
徐永贤与于修远异口同声:“她不是碧云!”
于修远看了看徐永贤,眼神深长,干笑道:“这是我的三女儿,名唤于安歌。”
“于安歌?”
徐太仆闻声,立刻用一种怪异地目光打量虞稚,甚至用手在虞稚面前晃了晃,仿佛在逗小猫小狗。
虞稚微微蹙起纤眉,冷漠启唇:“您的手抽筋了吗?”
徐太仆的手一顿,怒气窜上心头。
“于安歌你说什么呢?”
徐永贤疾言厉色地低斥。
“安歌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