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继续说,“我只希望你们调查一下克立夫·朴兰图和
詹佛·基拉德,他们都是伍其达在丹尼斯搬家公司的同事,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的失踪与伍其达有关?”
“我不是‘认为’,而是知道。伍其达问他们愿不愿意去山里盖房子时,我就站在旁边。伍其达说,如果他们想去,可以给他们优厚的工资待遇。克立夫和詹佛去了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谢谢你。你真的不愿意透露你的姓名?”
“不。”
第二天,6月5日,星期二,旧金山警署专案组人员来到丹尼斯搬家公司。据职工们提供的情况,1985年1月15日,克立夫·朴兰图曾跟人说起他在山里找了一份建筑工地的活儿。在此之前,不止一个人听见伍其达邀请他进山。1月19日,克立夫应该到丹尼斯搬家公司上班,但是没有来,公司打了几次电话也找不着他。下午,一位同事被派去克立夫的住处,克立夫不在,但他的铃木摩托车还停在那里。几天后,那辆摩托车也不见了。
同年月,有人在当地报纸上看见一则出售铃木摩托车的广告,据警方后来查证,联系电话是柯拉拉·勃拉兹的父母家。
职工们说,是克立夫·朴兰图介绍伍其达到丹尼斯搬家公司的,但后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从去年11月到今年1月,公司的人至少听见他们吵过两次架。有一次克立夫说,他后悔不该给伍其达介绍这份工作。
克立夫·朴兰图本来和几个朋友相约,1月底一起看“超级杯”
美式足球决赛,但那个星期天他没有露面。1月8日,一位朋友收到克立夫从圣安佐斯发出的信,信和信封上的地址都是用打字机打的。克立夫让朋友把他中奖的足球决赛彩券寄到威士维尔的“邮政信箱49”
——就是艾琳·布鲁恩在蓝山路地堡土牢的墙上发现的字迹——“克立夫,邮政信箱49”
。据邮局工作人员查证,这个信箱是在1985年1月0日以克立夫·朴兰图的名字开的,不久就关掉了。丹尼斯搬家公司的老板戈萨·丹尼斯也在克立夫离开之后收到他的一封信,请他把最后一次的工资支票寄到同一个邮政信箱。戈萨没有寄,因为他不能确定那封信是否真正出自克立夫之手。
后来,这两封信被送到旧金山警署文件、笔迹专家洛依德·堪宁翰的办公室,洛依德在他的鉴定报告中写道:“我认为,这些信都是用那台奥林匹亚牌打字机打的。”
当汤姆·埃森曼和艾琳·布鲁恩第一次到蓝山路时,那台奥林匹亚牌打字机就放在平房客厅的书桌上。
办案人员把克立夫的朋友们请到警署,他们辨认出从莱钠德·勒克和伍其达住处搜到的、原本属于克立夫·朴兰图的几件物品:蓝山路小卧室墙上的两面橡木框的镜子、客厅里那张带转盘的餐桌,还有警方在列诺可街地下室看到的那个刻有“crp”
的笔架,朋友们说,crp正是克立夫·朴兰图的姓名缩写。
丹尼斯搬家公司的职工中没有多少人了解詹佛·基拉德的情况,只有老板戈萨·丹尼斯知道他不辞而别。
苔丽·凯勒和詹佛·基拉德合租一套公寓。她说1985年月4日,詹佛接到好几通电话,都是伍其达打来的。伍其达要詹佛到斯托克顿替人搬家,酬金100美元。詹佛临走时告诉苔丽,他搭乘公共汽车去斯托克顿,搬完家当天晚上就会回来。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或者说,苔丽从此再没见到过他。月7日,苔丽下班后回到公寓,发现詹佛房间里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她想也许是詹佛自己搬的,所以未起疑心。
苔丽·凯勒和詹佛的朋友们辨认出,本田普利路德轿车后座上那件男式夹克外套是詹佛·基拉德的,还有放在蓝山路客厅墙角的吉他和列诺可街地下室书架上的几本书。
警方最早在蓝山路现场堑壕里找到的那架照相机,机内的胶卷冲洗出的照片中有一张从室内窗户往外拍摄的风景照。办案人员曾带着这张照片遍访旧金山地区的知情者,没有任何人知道它摄自何处。他们也向苔丽·凯勒出示了这张照片,苔丽说她知道这个地方,这是詹佛·基拉德以前租住的公寓。不用说,那架相机也是詹佛的。
6月7日,星期四,联邦调查局在旧金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们已正式向美国海军部和五角大楼,即美国国防部提起诉讼,指控两部“玩忽职守”
。据查,伍其达生于香港,系大不列颠臣民,本不应被接纳入美国海军陆战队,此其一。其二,伍其达因盗窃军火被军事法庭判刑,作为一个“外国人”
,在其刑满释放后理应立即驱逐出境。
联邦调查局发言人说:“谁知道呢,倘若他被遣返香港,也许所有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或者至少不会发生在这个国家。”
五角大楼的反应:不作任何评论。
7月5日,星期五,加利福尼亚首府沙加缅多。州立法机关一致通过拨给卡拉沃若地区用于本案的专款共50万美元。民主党参议员约翰·加拉蒙迪说:“地处山区的卡拉沃若地区缺乏足够的财政资源应付如此大规模的系列绑架、强x、抢劫、奴役及凶杀案。”
他指出,这笔款项仅限于立案侦查阶段,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