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她关掉煤气灶,在围裙上擦擦手。
“嗯。”
闵语智耷拉着脸在玄关换鞋。
“哦,那个,我刚做了海带汤。”
“嗯。”
“喝不喝?”
“不用。”
闵语智把书包放在楼梯口,走进厨房接了杯水,全程避开韩韫的眼神。
白天的病例让韩韫无法释怀,她苦思冥想该如何解释清楚,直到闵语智回家前一秒,她还在“主动开口”
和“问了再说”
之间徘徊。
韩韫清清嗓子,“那个,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
闵语智放下杯子,打开冰箱,拿了盒酸奶就上楼了。
“晚上不能吃凉的!”
韩韫追着她出了厨房,好像要把酸奶抢回来似的,闵语智头都没回,一步三个台阶上楼了,很快,二楼传来轻轻关门发出的声音,像在刻意避免发出大动静。
反常的局面让韩韫愕然。嚷嚷着问东问西,气势汹汹地大吵一架再摔门而去,这才是母女之间的“合理”
程序。
韩韫梦游似的走回厨房,眼神盯着刚盛出来的海带汤。不行,肯定有问题,就像所有发现子女有异常举动的父母一样,韩韫没心情吃东西了,她摘下围裙走进书房,拨通韩雪竹的电话。
“姐,问你件事儿。”
“说吧,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边的韩雪竹放声大笑,背景里有男男女女说话。
“你在干什么?”
“看节目啊!笑死我了!这人穿得跟个蛤蟆似的!哈哈哈哈!”
韩韫拨开垂在眼前的一缕头发,“严肃点儿。”
韩雪竹拿起遥控器,按了静音,“说吧,怎么了?”
“语智在你家住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反常?”
韩雪竹突然就来气了,“我看你才反常!”
“我?”
“人家于彬好心好意打钱,你倒好,非不收!”
“我不想麻烦他。”
“这跟麻烦有什么关系?你是家长,不是单身汉!你知不知道突然变更生活环境对孩子影响多大?”
“我知道,但——”
“语智上高中!这是最关键的时候!”
“我明白,所——”
“收了于彬的钱,开你的公司还你的房贷,这很难吗?”
韩韫无话可说,被韩雪竹三番两次打断,她的思维已经乱套了。
“得,都是我不好!”
“你还不服啊?”
韩雪竹就像批评叛逆学生的教导主任。
“服服服,都是我考虑不周。”
“还有,语智的学习成绩,你就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