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厅堂因为容裕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蓦然寂静。
但短暂的寂静过后,就是徐氏歇斯底里的尖叫,“容裕海!你说什么?”
徐氏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去乡下庄子静养。”
长长的指尖又指了指容砾,怒不可遏:“就为了这么个小兔崽子,你要公然夺了我的权,你当我徐家人都死了吗。”
徐氏的叫嚣犹如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老太太和容裕海的脸上。
没有哪个当婆母和丈夫的会喜欢自家媳妇妻子动不动就用娘家人来威胁他们,尤其当对方阐述的还是事实。
这或许也是容裕海极力想要壮大容家的原因之一。
而徐氏的话显而易见触了他们的逆鳞,老太太周氏当场就发话了,“徐氏,这里是容家,若是想要耍威风,自可回你的徐家去,我容家庙小,容不了你这尊大佛。”
“娘,我……”
徐氏被老太太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刚刚说出口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只是现在当着容砾那个小兔崽子的面,让她认错,她也是不愿的。
容明珠自幼由徐氏抚养长大,再了解她不过,于是扯了扯嘴角,三两步行至周氏面前,软声劝道:“祖母你别动气,娘她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何曾受过半点委屈,如今………”
容明珠失落的低着头,故作坚强的抿着嘴角,不言不语。
在场的没有傻子,容明珠未尽之言,想要表达什么,众人都很清楚。陆家宁一直像个隐形人站在容裕海身后,此时他眼珠子动了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突然上前两步,彭的一声跪下,对着周氏和容裕海磕了三个响头,“容砾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若是没有父亲和…祖母…,容砾现在怕是仍旧大字不识,容砾感激父亲的恩情,因此更加不愿看到父亲为难,所以从今日起,容砾自请离府外住,不考上功名,绝不再回容家,还请父亲成全。”
容裕海和周氏闻言,心里都对容砾的懂事感到满意,只是离府外住?虽然其他世家的庶子也有这种情况,但是……
容裕海微微垂着头,分析利弊,现在若是容砾离府,徐氏那边肯定不会再闹腾,说实话,以现在的形式,他还真不想跟徐家对上,而且容砾还说不考上功名绝不回府,对于容砾而言,容府是他的归宿,想必对方为了回来一定会竭尽全力,唯一的弊处就是,容砾一旦离府,他们父子间的情分可就淡了,以后等容砾出息了,怕是不好控制。
到底该怎么抉择才好呢?
厅堂里的其他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容裕海,尤其是徐氏和容明珠,他们是最希望容砾离府的,只要容砾出府,他们还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一盏茶后,容裕海经过一番分析,做出决定,同意容砾离府外住,但是以后容砾每月的例银要翻倍,学习用具一应容府报销。
徐氏虽然不愿,但是只要一想到这“扫把星”
出了府,回不回得来可要另说了。
于是容府的几位主子都没有意见,徐氏更是“热情”
,当天就吩咐人把容砾的东西打包,派人把对方送出了府。
陆家宁以身体不适为由,住到了普陀寺,最开始一段时间,容裕海为了培养父子感情,隔三差五就会上来看他一趟,时不时拿些书籍,偶尔陆家宁有“不懂”
的,都会拿来问一下容裕海。一来二去,容裕海发现,容砾离府不仅学业未落下,对他也更加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