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头,陆安生要去找女生。裴疏槐随口道:“你也脱单了?”
“啊。”
陆安生起身去舞池了。
裴疏槐坐在吧台,看了会儿调酒,侍者把面端上来,他搓开筷子,埋头吃得很开心。
身边有人落座,裴疏槐没反应,吃完了才抬起头。纤细的手递过纸巾,裴疏槐接了擦嘴,侧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女生,他再转头一看,陆安生正坐在远处沙发上和狐朋狗友们玩骰子。
“二少,以前没发现,”
女生撑着下巴看他,“你长得真好看,换了新发色,特别有撕漫男的味道。”
“怎么着?”
裴疏槐点了根烟,薄荷味的。他眼里含笑,却不真,浪荡的感觉就跳了出来,“想移情别恋,还是坐两艘船?”
女生笑了笑,“我和陆少还没开始呢。”
说话间,她的手搭上裴疏槐的肩,整个人依偎上去,媚眼如丝,“怎么样,二少?”
“可惜了,咱俩不赶趟儿。”
裴疏槐侧头,在她耳边说话,语气有点坏,“我只喜欢长得特漂亮的。”
“你!”
女生恼怒地推开他,跑了。
裴疏槐无所谓地坐正,对调酒师说:“给我们陆少来杯夏日薄荷,应景儿。”
酒吧是慕老三开的,陆安生和裴疏槐都是常客,调酒师和他们也熟悉,发现裴二少今晚心情不错,这会儿应了声,笑着说:“二少,您今儿真他妈帅,要不要考虑毕业后真去出道啊,我绝对拖家带口给您打call。”
裴疏槐笑着搭腔,“那我考虑考虑。”
说话间,一道目光落在脸上,冷静,专注,带着一种不着痕迹的打量,不像是看人,倒像在琢磨要不要捕捉某只新发现的猎物。
裴疏槐轻轻“啧”
了一声,不爽地转过头。
二楼栏杆前,祁暮亭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他穿了身白色宽松长袖衬衫,左肩刺绣一转青莲,肩后长发服帖温顺,竟从冷厉阴郁的脾性间倒逼出几分优雅禁欲的气质。
他居高临下,看见裴疏槐的琉璃瞳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色泽,喉结小黑痣被暗色捂住,恶犬龇牙般的目光倒是清楚明晰。
此时舞池的歌换了一首,最中间的那对男女身体紧贴,女生红唇微张,在迷幻的夜色下吐出潮热的呼吸。
“看不清你的瞳孔什么颜色,
不管在你身后还是在你前侧,
喜欢闻你味道每处都是甜的,
……”
[1]
裴疏槐直勾勾地看了祁暮亭一会儿,烟雾不自禁地吐出,喷了一脸,唇齿间还有股甜腻的味儿。他转过头,在嘈杂暧昧的舞池后想:
小黄歌真他妈要命,都能把祁暮亭衬得像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