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酒吧。”
陆安生说。
傅致和陆安生以前有摩擦,这会儿被迫坐在一起吃饭,是吃不出开心愉快的滋味来。裴疏槐冷静恢复,神智回笼,不免心虚歉疚,“我刚才上头了,一时没顾上你,是我不对,不该让你和傅致一桌吃饭。”
陆安生“嗐”
了一声,“这点小事,不至于,而且桌上又不只我和他。”
“搅扰了您吃饭的兴致,怎么能是小事?”
裴疏槐用胳膊撞他,“您这一个月的酒钱我都包了,就当给您赔个罪,成吗?”
陆安生闻言转头看过去,目光算得上审视,眼中流露的惊疑,迷茫乃至最后的泰然都表明他把眼前人最近的变化和怪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到最后,他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摆谱几秒,勉为其难地说:“看在你态度这么端正的份上,成吧。”
他不问,裴疏槐也不说,自然地笑了笑,说:“那你晚上喝得开心,我明儿就进组了,今晚不能浪。”
“行吧,搞你的事业去。”
陆安生一副大哥语气,“组里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找你茬,不用忍,我帮你弄他。”
裴疏槐说:“我之前去拍定妆照的时候,觉得组里氛围挺好的,米导也已经被我的盛世俊脸迷住了,挺照顾我的。再说,我是那种受了欺负还要忍一手的人吗?”
“当然不能,必须当场把人干|死,对了,”
陆安生突然想起来,“那你刚才干祁暮亭了吗?战况如何?”
裴疏槐脸上的笑意不慎抽筋,沉默几秒,他在陆安生期待且忐忑的目光中耸了下肩,语气超屌,“他眼睛都红了,你说呢?”
“擦!”
陆安生的大拇指高傲地弹出来,“牛!”
两人说着已经进入电梯。
“小case。”
裴疏槐这么说,转身后却发现映在电梯门上的他自己神色复杂。
祁暮亭的确红了眼,不过是被辣红的。狭长的一尾眼弧沾了红,像饮血的刀刃,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秾艳,想多欣赏两眼,却觉得它这么漂亮的奇珍不该染血变脏,于是又想怜惜地帮它擦干净。
祁暮亭像是那种绝不流泪的设定,可他只是稍稍红一下眼睛就这么好看,哭起来应该会分外动人。
裴疏槐不由想到那个乌龙夜,彼时祁暮亭也会红眼眶吗?那张冷淡矜贵的脸浸在情|欲中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
陆安生突然凑上去,一脸奸相,“在想什么变态的事?”
裴疏槐回神,“想你。”
地下车库到了,陆安生往外走,还不忘“呸”
他,“就你刚才那表情,和慕老三考虑是和小情儿玩坐莲式还是划船式的时候差不多。”
裴疏槐:“……我告你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