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笑骂他,“人家桓昱考七百分,你能考几分?上回算错帐,我还没找你麻烦呢。”
周迟洗完澡出来,看桓昱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坐得端端正正,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握着笔的那只手翻了页书,目光专注认真,和一旁东倒西歪的几个人,画面反差感极大。
周迟径直走向休息的沙发,“走吧。”
“好。”
桓昱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背上跟在他身后,路过的大运开玩笑说,“哟,这长得比你哥都高了。”
桓昱从小在这边长大,和拳馆每个人都熟,偶尔玩笑话,他也会开几句,“那都是因为我哥养得好。”
周迟气得发笑,一时分不清这狗崽子,是不是在外人面前磕碜他,侧目睨他一眼。
大运哥们儿几个夸张大笑,说周迟这弟弟没白养,知道往他脸上贴金。
“贴个屁的金。”
磨洋工
周迟和几个人倚在门口,燃上一根烟,等桓昱去骑车,大运坐在一旁,一局游戏结束,脚踝一抬,压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问:“养出感情了?”
周迟掸烟灰的手顿住,脸色不太好回他:“总不能丢出去吧?都这么大了,丢出去也会再找回来。”
“当初人家找上门,你还不要呢,现在不说人家是累赘,是拖油瓶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拖油瓶?”
“怎么还不敢认账了?”
大运双手抱胸,正要给他拍板翻证据,就看桓昱骑上车,在路边等周迟,周迟瞧见,把打火机拍在桌子上,卷起胳膊袖口,背对着他们几个抬手,前后挥了挥,“回家了。”
其实大运也不是胡诌,他没说过桓昱是拖油瓶,但起初确实是当拖油瓶养。
就算是现在,哥哥这个听起来很称职的称呼,也和他八杆子打不着。要不是今天谈及绑架未成年学生,他都没意识到,从来没给桓昱过过生日,甚至连桓昱生日是哪天,有没有成年都不知道。
纠结到半路,周迟看了眼身侧推着自行车的桓昱,他斜挎着书包,肩宽腰窄,一双长腿笔直,五官英挺,下颌线紧绷流畅,是非常标准的浓颜alpha长相。
要不是这身校服套在身上,真不像是个高中生。
周迟还在心里琢磨,心想桓昱多读了个五年级,按理说今年应该成年了。
等红绿灯的工夫,周迟终于忍不住开口,“桓昱,你满十八岁了吗?”
“啊?”
桓昱刚在脑海里过下午那两道物理题,听他这么突兀一问,愣怔片刻,认真回答:“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
“那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怎么了?”
“象征性地给你过一下。”
周迟说,“毕竟人生只有一个十八岁。”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桓昱笑点,他低低笑出声:“每一岁不都是只有一次吗?”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