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听过你?”
磊子还以为俩人有误会,充当好人地纠正道,“你哥恨不得一天给严维天打十个电话,问你的情况,人家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都让他给问烦了。”
“给严维天打电话?”
“对呀。”
“问我的事情?”
“嗯。”
桓昱心生柔情,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笑了声。
“你现在这么有能耐。”
磊子摸了摸后脑勺,管别人的家事总归不好意思,“你哥爹妈的事情你也知道,他这辈子没什么其他依靠,你不能不管他。”
“不会的。”
桓昱摇摇头,认真地担保许诺道,“我不会不管他的,我会对他好,而且早就想好”
“什么?”
“没什么。”
桓昱猛地顿住没说完的话,这事还没定,一个字都不能漏风,要不然指定传到周迟耳朵里。
他已经能想象到周迟会是什么反应,不是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就是让他滚。
这话说得怪怪的,磊子心生疑惑,没问出口,就被反问:“你手里的这钥匙?”
磊子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你哥说楼下邻居反应你们家马桶漏水,整夜整夜地响,让我去把水闸先关上,等他出院了再找人修。”
房子有段时间没人住,桓昱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闷热的空气,杂乱的各种味道。
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啤酒罐,烟灰缸里烟头堆成小山,沙发上更是乱七八糟,阳台挂着几件久晒到褪色的衣服。
桓昱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拾出一条走路的空隙,走到阳台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过渡进来,他低头,双手撑着窗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记忆里的高高的楼层视野,原来也不过如此,矮小,墙面破旧,路面枯枝杂乱,桓昱住在科创园附近,紧邻京大,附近高楼大厦,繁华的经济区,但于他而言,永远缺少了一样东西。
归属。
那是有周迟的地方才会有的东西。
桓昱收拾干净客厅,身上出汗,他去周迟房间找了套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温水至头顶浇下,桓昱伸手挤出沐浴露,搓出泡沫才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不确定地把手指凑到鼻端。
是橙花味。
半小时过去,桓昱还没洗完出来,卫生间里水汽缭绕,他撑着洗手台,背部肌肉不寻常地贲张,气喘得也有些重。
桓昱冲干净,从卫生间出来,想从冰箱找点水喝,结果只有冰镇的啤酒,他索性抠了一罐,倚在旁边喝了半瓶。
燥热掀起又被压下,桓昱视线有所目的地一瞥,心猿意马地盯着自己曾经的卧室。
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光景,也许早就堆满了杂物,也许依旧空荡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