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长公主府,春日天暖,府内一片生机盎然,花草树木繁盛如许,公主最喜在湖边的花厅里乘凉赏景,一坐就是一日。
花厅靠近左边高墙,寻常这里最是安静,适合小憩,但最近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了,隔壁的宅院里摔摔打打闹腾得很,扰人午睡,着实烦人。
“江恒之那个别院里到底进了什么人?天天摔摔打打的,这是要拆家不成?”
萧金珠正说着,隔壁又传来摔打瓷器的声音,那声响太大,萧金珠被吓了一跳,彻底没有睡意,扔下手中扇子对身旁的侍女吩咐。
“去,带几个人去隔壁问问,问问江大人的金屋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天仙,整日就喜欢摔东西玩?咱们两家院子紧挨着,就算喜欢摔东西,我不能白日黑夜不停啊,扰民得紧!”
侍女领命退下,不一会就回来,“回公主,隔壁院子大门紧闭,奴婢带着人敲了好一会门才开,但守门的护院说江大人不见客,请公主多多包涵。”
“什么!本公主包涵不了!”
萧金珠蹙眉,面色不善地望着隔壁院子,这时隔壁传来女人的惊叫怒骂声,她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好奇,走到墙下的花丛边仔细听了一会,但隔壁从那声惊叫之后就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了。
不一会,楚枫走进花厅,刚进来就看见他家尊贵高傲的公主殿下居然在墙角下动作怪异地……偷听?
“公主这是?”
“嘘!”
萧金珠对他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过来,你听对面这是什么动静?你说江恒之脑子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高门贵女不稀罕,结果金屋藏娇藏个母夜叉!”
“公主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隔壁这宅子虽然是江恒之的,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家的事情,他最厌烦后院莺莺燕燕的,怎么可能私藏外室!”
楚枫一脸惊讶,显然是不相信萧金珠说得话。
“啧!”
萧金珠对着他的胸膛拍了一下,“怎么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隔壁这女子进来好几天了,咱们府里的下人可都听见隔壁闹腾的动静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江恒之就是纳了外室了,你和他关系最好,他也没告诉你?”
楚枫还是不信,正欲替江恒之辩解两句,但这时隔壁传来了年轻女子的说话声,还有男人的呼痛声……
“嗯?”
这好像还真是江恒之的声音。
楚枫疑惑了,他和萧金珠对视一眼,片刻过后,两人一起以怪异的姿势趴在墙角下听了起来。
“不对,这不对啊,我怎么听着不像是那么回事呢?”
楚枫心里冒起巨大的疑惑和好奇,连忙转身往外面走,“我去隔壁看看。”
“诶!你慢点,等等我,本宫也去看看。”
刚刚公主府的下人们登门拜访被拦下,但这次是长公主和楚将军一起敲门了,守门的护卫不敢拦着,匆匆去内院通报,只好让他们进来了。
萧金珠和楚枫拦住了通报的下人,快步往里面走,这夫妻俩个顶个地好奇,走得比报信的小厮快多了,转眼就到了主院门前。
主院外面的侍卫很多,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这哪里像是金屋藏娇,倒像是关押什么重刑犯的地方。
“怎么?本宫不能进去拜访一下江大人吗?”
萧金珠被守卫拦在外面,但楚枫就跟在后面,侍卫们本就是楚枫手下的人,前段日子借给江恒之用的,现在看见了正主也不敢拦着,进去通报一声就让他们进去了。
“你在这里搞什么?怎么成天摔摔打打的,江恒之,难不成你还真搞起来金屋藏娇那一套了?”
萧金珠在院子左右看了一圈,并未在这里看见有女人的身影。
“哪有什么金屋藏娇,公主殿下听错了吧。”
江恒之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正拿着药膏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涂药,见萧金珠走近,伸手扯了扯衣领,将伤口遮挡住。
“你当他人都随是聋子不成,本宫分明听见了声。”
萧金珠当然不相信江恒之的鬼话,在院子里就和江恒之理论起来。
一旁的楚枫在院中走了一圈,倒是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但碍于公主在此,没好意思直接问江恒之是怎么回事。
萧金珠询问无果,被江恒之三言两语给气走了,楚枫送公主回去,没一会就倒回来问江恒之是怎么一回事。
“说吧,你这里是怎么回事,抓到了前朝刺客不带去我的牢里审问,你给人关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这女人就是上次在皇陵给了你一刀的那个?”
“嗯。”
江恒之面色不好看,闻言闷声应了下,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这样吧,我将人带回去审审,完事了留一条命还给你出气怎么样?”
江恒之淡淡看他一眼,没有答应。
“怎么的?不是你什么个意思?当初说好了借我的兵去抓人,抓到了就交给我的,你现在是要反悔?我看你审了好几天也什么都没审出来,不如就将人交给我得了,我指定能问出有用的话来。”
楚枫信誓旦旦。
“你问不出来。而且只要给她个机会,她必自尽。”
江恒之脖子上的伤口就是因为给她灌药,防止她有力气自尽,所以在接近的时候被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