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不谢。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中毒了吗?”
扶云卿佯装不知他身份,关心道。
若一来便让祁承翊知道自己认识他,未免目的性太强,让他心生戒备,不如装作不知,误打误撞结识,更能交心。
“祁、承、翊。”
他摸了摸唇畔沾着的丹药残屑,舌尖轻舔,有过一瞬间的蹙眉。
“承翊兄,今日皇后寿诞,福泽下,特赦冷宫之人也能参宴,你也要去吗?”
这男子话不多,扶云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便找了个话题。
“不去吧,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怎、么、配?”
祁承翊垂眸。
就像自卑小狗,有些受伤低下头。
扶云卿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人人平等,怎么不配?”
祁承翊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冷宫外响起一声难听鸟叫,扶云卿便知道是甜盈在催了,当即道:“宫宴将开始,我便先行一步,不逗留了。”
她刚踩着急碎步走出铁门,甜盈就连忙说道:“有巡逻的御林军来了,姑娘可从他嘴里套出了什么关于瑜妃母子的弱点吗?”
“还没来得及套话。”
扶云卿思索了下,摇摇头,“先接触接触再套话,看看能否为我们所用。”
二人前脚刚走。
冷宫中,四条铁链自动脱落。
祁承翊平静走出兽笼,舌尖微抵上颚,勾起邪佞的笑。
茂密树冠里,跳下来一个肩背重剑的黑衣人,将手中小玉瓶敬呈过去:“刚才殿下犯病之时,属下本想送来金蒂丹,却不想那女人横插一脚,见殿下未阻止,属下就没敢贸然出手。”
祁承翊推开玉瓶,眼底有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深笑意,啧了声,勾唇道:“她这丹药,竟能快解我的毒,比金蒂丹还要好用几分。”
黑衣人微微一惊:“您这毒放眼全下,多少御医都束手无策,她的丹药竟然解,不如属下将她抓起来,严加拷问丹药制作办法?”
“人人平等,倒是个鲜的说法……”
祁承翊兀自说完,目光凉薄,面无表情道,“杀继母、鞭笞祁昱、对抗瑜妃……这人,我自有用处。除了今日这事,皇宫可有其他动静?”
“暂时平静。”
“好。”
祁承翊拿起一件泛旧的竹色青衫,穿在身上,盖住后背旧交错的伤:“参宴。”
“殿下这件是否太寒酸了些?”
黑衣人表情有些复杂。
“身为祁承翊,不该寒酸吗?”
祁承翊冷笑了一声。
“这倒是……该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