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担心,之前销赃的事会成为压死江家人的筹码。
在外头踱步许久,他漫无目的的闲逛,逛到了县衙。
那个叫林庚的官员,暂时在县衙。
江家的账本、当票,以及从农庄拿出来账目明细,都搬到了他的桌案上。
怎么偏偏是他呢。
徐诚皱着眉,沉思片刻,一脸要英勇就义的表情,一步步上了台阶。
门口守着的人,他还认识。
是在林家屯见过的,他记得叫武剩,别名狗剩,谁叫他跟谁急。
徐诚在林家屯的时候,怕林庚这个“山匪头子”
,实在不怕“小喽喽”
,但凡叫他,都是狗剩。
隔着一级台阶,两两相望。
徐诚:“……”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他壮着胆气说:“武大人,我有线报,要交给你们大人。”
他散财的事,武剩也清楚,听了就笑,黑脸都笑出了褶子:“你来自首的吧?”
徐诚:“……那收不收?”
之间街上碰见,他是太慌了,乱了神。
过后想明
()白了,林庚早知道他来历,那一千五百两和金腰带,都不能跟江家撇清关系。
他躲不掉,不如过来说是他的私房钱。
算他从镖局账上偷钱了,好过江家真的有“赃款”
。
武剩使唤个门房帮他问了,可以进去。
徐诚头一次进县衙,走的角门,目不斜视,心里还在盘算怎么说合适,无暇四看。
林庚占了阮师爷的值房用,里边除了长案、椅子,就是满柜子的文书档案。
他衣服还没换,织金曳撒华贵逼人,可能是官服加成,看起来正派不少。
屋里没别的人,林庚处事随意,指着桌案对面的椅子道:“坐。”
徐诚哪敢坐,没给他跪就不错了。
他怕胆气消磨,见好就叭叭说。
“之前送去林家屯的一千五百两银子,是我自己的。那条金腰带,也是我的。我打着江家的名号去藏钱,等着以后花。”
林庚扬唇,捧茶喝了口:“哦,以后?具体说说你的花钱计划。”
一千五百两,都能买百亩良田,当个地主老财了。
徐诚见过钱,也花过钱,知道怎么花,也知道普通的哥儿姐儿有钱了通常爱做什么。
他不出挑,比着别人来。
“买些地,买个铺面,随做什么生意,糊口的营生罢了,这就算陪嫁了。然后再添置几身好衣裳,最好打个扎实的金银首饰,或戴或传家,都行。”
林庚点点头,未做评价。
“说说李家的事,我听满意了,就稍微信信你。”
两家死对头,徐诚对李家了解多,能说几天几夜。
具体问到李家的人脉往来,他却不十分清楚。
各家都有隐秘人脉,明着跟谁家好,背地里可不一定。
林庚点名:“李家五姑娘。”
五姑娘,李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