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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徐振看着路遇眼底的红。路遇眼角溢出了的泪，在光下十分刺眼，徐振的心仿佛被手掌掐了一把，那掌心的温度很烫，烫得他有一瞬只想往后退。

徐振像是被封住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路遇这么汹涌的情感，事情怎么走到现在的他也不清楚，更惶恐迷茫路遇会喜欢他这件事。

路遇哭得浑身发抖，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始终保持着半蹲姿势，其中一个膝盖已经跪在了地上，他身子因为这过重的有些不稳当，手掌紧紧攥着沙发抬头看徐振，却也没伸手抓徐振一下。

阳台的肆意投照进来，清明澄澈，能看得到飞扬的尘埃，空气里有淡淡的木质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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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有这么一瞬，徐振被路遇哽咽的哭腔绑架了。

他盯着路遇看了一会凉声道：“二十三岁年纪，又不是小孩子了，哭哭啼啼能解决事吗？”

徐振将人拉上沙发，揣烟去到阳台。外面空气由潮湿又转炙热，赤裸裸的阳光抓得人燥热，给人一种错觉——下一刻就会转成盛夏，长嘶的蝉鸣将从密林里泄出，耳边全是喧闹。

路遇坐在沙发上，看阳台上几乎融进光里的身影，抹了把泪，生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

可那又怎样，他就是喜欢徐振，没出息他也认了。

徐振抽了三根烟才进来，看到路遇那一瞬又欲言又止，索性不去沙发那，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偏头看路遇：“你……”

要不换个人喜欢？

他们这关系徐振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怎么收场，嘴边连缓和的话都没有，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现在就能走，却又受道德深深谴责，是他先把人拉进来的，这么拍拍屁股走他还算人吗？

“路遇，你是真喜欢我吗？”

徐振还是起身坐在沙发沿头。

路遇竟觉得这话里他们有继续的可能。他侧过脸不敢看徐振，点了下头。

“你不是让我给你个机会么。”

徐振深吸一口气，“行，你追我，你要是能让我喜欢你，那就在一起。”

徐振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清楚意识到，他对路遇实在是没那种感情，也实在不明白所谓的性取向，到底是因为喜欢某个人决定的，还是喜欢一个性别决定的。既然他自己没法弄清，在他坦然接受的情况下，就让路遇来告诉他，他自己给自己找指路人。

这短暂的时间他弄不明白感情怎么解决，理智下的权衡却能给出答案。

路遇错愕绷紧牙关，这一瞬他仿佛从穿过了骇人的瀑布，在滂沱的水瀑中经历了持久而沉重的捶打，终于蹒跚而下，找了块落脚的石头放松下来，僵硬的四肢也缓和了。

徐振赶在他张嘴前说：“但是，我先告诉你，我不是答应你，后面什么结果你自己争取。”

他说这话像是在布置什么任务，却足够路遇欣喜。

“好。”

路遇应道。

徐振想了想又说，“在你没有彻底放弃之前，我也不会拒绝你，同样我也不会和别人有任何牵扯，但是——”

徐振点了点沙发，“在这房子里之前的事，不可能再发生。”

这是必然，既然要以体面的方式继续下去，就不该有亵渎纯粹的行为。

路遇再次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