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是的。”
杨樵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视线不住看向旁边仿佛是在桌肚里大兴土木的薄韧。杨樵那表情充满了疑惑。
邹冀伸手放在薄韧的脑袋上抓了抓,说:“陛下别忙了,快,你亲亲竹马来找你了呢。”
这话多少是有一点在阴阳怪气一声不吭就跑路的杨樵。
杨樵好像也没听出来,或者说根本没留心听邹冀在说什么,他用很纳闷的语气向邹冀问道:“他是?……这个人是谁啊?”
“?”
邹冀迷惑地答道,“小饼干啊。”
“……”
杨樵一脸错愕,“啊?”
邹冀道:“你失忆了吗?”
“我……并没有啊。”
杨樵似乎陷入了对世界的巨大怀疑中,甚至有点语无伦次,道,“他是?不是,你说他是谁?你……再说一次,他是谁?”
忽然间,邹冀明白了过来——杨樵离开时,薄韧还不长这样。
邹冀和薄韧是同班同学,尚且屡屡震惊于薄韧这一年多的变化,这种变化,对隔了这么久再见到薄韧的杨樵来说,一定非常有冲击力,足以颠覆他的认知。
邹冀忍不住笑道:“他就是啊,没骗你,他真的就是那块小饼干啊!”
装聋作哑的薄韧忍无可忍,噌一下直起身来,先冲邹冀怒道:“邹唧唧,你唧唧断了!”
又冲杨樵道:“跟你很熟吗?你管我是谁?我是你爹。”
杨樵一脸:“………………”
邹冀还没有发表意见,他的ia振动起来,亲爹在校门口打电话来,催他快点出去,门口不能停车太久。他虽然很想看完戏,也只得依依不舍与二位主角匆匆告别,一溜烟跑去找爹吃烧鹅了。
随着邹冀的离开,薄韧又像泄气的足球,霸气不起来了。
他把这泄气的根源归结于刚才不该说脏话。刚刚那句话有没有羞辱到杨樵他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有点不舒服,有点后悔那样说话了。
杨樵却像是理解他只是一时冲动,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和计较,看他的眼神里仍是充满了惊异,和欲言又止。
薄韧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为什么现在还要考虑杨樵的的感受?谁来在乎他这一年里的感受了?
他再度怒视杨樵。
杨樵被他瞪了一眼,非常紧张,双眸在银边眼镜后飞快眨了七八下,才说:“你……薄韧,你……你究竟每天吃什么?才一年多,你居然长得……居然长这么大了啊。”
薄韧:“……”
他面无表情,内心已经因为这句话而大破防了。
一年了啊,杨樵,你也知道已经一年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