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李若的事,春山语又回头来问众弟子:“你们想出了什么应对之策?”
冷山茗回道:“弟子以为:自古以来,天下三宗分于过去,现在,未来这三种道法,互不冲突。世人所求本就各有不同,各取所需,自愿选择,才是正理。如此摒弃两宗,强迫国人独尊长德,实在是于伦理不合。我宗身为三宗之首,此时应率其他两宗公开声讨有彗国主,以宗门仙府的身份敦促国主重回人伦大道。”
春山语微微笑了笑,问其他两人:“你们觉得这么做可以吗?”
花山茹向冷山茗问到:“冷山师兄,方才已经说过,长德宗主洞章尊都管不了这个万寿老人,如今他们肯随我们一道谴责有彗国主吗?说到底,此事于长德宗也是有利的。”
“可是洞章尊确实不待见这个万寿老人。万寿老人在人间如此行事,于长德宗有益,但于洞章尊本人的威望却有损。我想,只要对洞章尊晓之以理,应该是可以行得通的。”
春山茂却上前说到:“师尊,弟子有不同看法。”
“好,直言无妨。”
春山茂朝冷山茗拱了拱手,说到:“冷山师兄说此事有违人伦,确实如此。但弟子认为,既然是人伦之事,就应该由凡人去解决。我等宗门仙府,皆是出世修仙之人,直接干涉,未免显得没肚量。”
冷山茗问道:“那依师弟的意思,如何用凡人之道去解决呢?”
“这有彗国主逆人伦行事,难道其他国主便会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吗?如今天下有十八位国师出自我本轮宗,只消让入世弟子对各自国主陈明厉害关系,也不需要象势宗门人配合,单我一宗便可驱动十八位国主对那四国施压。我不信那四国不会有倾覆之忧!”
春山茂年八十六岁,脾性是三位宫主中最刚烈的。
花山茹听到此言竟立即起身,问道:“春山师兄,你这是要挑动人间战乱?”
春山茂伸手道:“诶……师妹,我只是让人间国主去施压,怎么会挑动诸国战乱呢?这可是我宗门大忌,会遭天谴的!”
“如依你所言,施压之后那国主依旧拒不更正呢?那些信奉我宗而对其施压的一十八国国主要如何自处?这期间,国书往来,国策安排等皆由众多凡人定夺,如何能保证他们没有一点摩擦?一但出了一点纷争便都算是我宗唆使之过。如今正是宗主重要时期,此法不可不可。”
花山茹这番话说的春山茂无言以对,花白胡子下的脸皮微微泛红。春山茂急到:“师妹,我和冷山师兄的法子都被你反对了,那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花山茹站起身来,对春山语禀道:“依弟子所想,我们应该给长德宗施压,让洞章尊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
“哦?此话怎么讲?”
“师尊。虽说洞章尊一句无力约束,就想把自己撇干净。但是那个万寿老人终归是打着长德宗的名义在行事,洞章尊不可能置身事外。也因此,弟子不仅不相信洞章尊,甚至怀疑此事根本就是洞章尊默许的。弟子觉得,我们应该汇聚三宗宗主,然后当面向洞章尊讨要说法。让长德宗自己去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花山茹不急不慢的说完后并未回坐,仍躬身于座前,似在等待有人与之辩驳。
春山语睁开眼扫过座下众人,问道:“如今三位宫主已各抒己见,如春山宫主所言乃是要调动诸国力量,施压西南四国;冷山宫主所言乃是宗门联合直接施压于四国;花山宫主所言乃是施压于长德宗。其他弟子觉得这三位宫主所言如何,可有不妥之处?抑或你们可还有不同想法?尽管之言无妨。”
只见众弟子或面面相觑,片刻,一个二三十年岁模样的弟子出列,跪在地上答到:“启禀宗主,我等德行与修为尚浅,面对此事均不知所措。更何敢遑论各上师之言。”
春山语挥挥手,让那弟子退下,转头问身边的春山芷:“芷儿,你这三个师兄师姐年纪比你大,我本想听听年轻人的想法,但那些跟你差不多的小辈又说自己没见识。你来说说吧,说说你这三位师兄师姐的不足之处,在说说你的想法。”
春山芷恭谨答到:“是,师尊!若说三位的不足之处,依弟子愚见有如下几点:其一,洞章尊的素来善忍,有野心。冷山师兄所言恐怕行不通。其二,若依春山师兄之言,以人间诸国去施压西南四国。但是,信奉我宗的大国皆与四国相隔甚远,没有一国与四国直接接壤。武力威慑的效果有限,继而国书谴责,估计也是收效甚微。其三,弟子比较认同花山师姐所言方针。但是不足之处是,我宗对于长德宗内部的具体情况不甚了解,对于洞章尊的真实意图亦不知情。”
“嗯,嗯,那你可有何方案?”
春山语点头说到。
“师尊,弟子不才,认为将三位宫主之法稍稍变通也是可行的。比如,昌其国就与有彗国接壤,不妨说服象势宗的灵芳尊,令其信众昌其国主陈兵国界,褚云国国主再去国书,文武方面同时施压有彗国。如此定能有效果。”
“既如此,人间施压之际,我们亦可同时对长德宗施压,双管齐下,何愁那区区一个有彗国不服。”
花山茹接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