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松动的墙角,他撬一撬又有何妨?
心理建设完毕,章浪觉得天晴了雨停了自己又行了,他挺直了腰杆,说:
“是这样的,我和司施之间有点私事要处理,我想单独和她聊聊。”
听此,裴弋终于把脸转向司施:“是他说的这样吗。”
司施和他面面相觑,十年过去,褪去曾经的少年意气,他的五官已经出落得可以用深刻隽永来形容,静定的眉目间透露出礼节性的客气和疏离。
好像在告诉她,深入骨髓的风度和教养使得他愿意为任何一名身陷囫囵的女性伸出援手,与此同时,良好的分寸感也让他在人际往来中懂得点到即止。
例如司施要是真的回答“是这样没错”
,他也会当机立断地撒开手,一走了之。
004环环相扣
“不是。”
司施说,“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是他单方面骚扰我。”
说罢意识到这番话像在自证清白,细品还有找人告状撑腰的嫌疑。
想到接收讯息的人是裴弋,她浑身不舒坦,转而面对章浪:“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章浪顾忌着裴弋在场:“至少让我把话说完。”
司施无可奈何:“那你现在就说吧。”
章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咽了咽喉咙,对裴弋示意:“麻烦你回避一下。”
闻言,裴弋抬起了原本搭在司施肩上的手臂,掌心对着章浪的方向,做出一个类似打招呼的手势。
他像一个毫不掩饰偏心的赛事裁判,随意地对章浪判罚:“不好意思,你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
章浪:“”
章浪:“哈喽,阿sir,我很冷静,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法制社会好吗?只是说说话而已,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说完还不忘对司施表忠心,“你相信我。”
司施顿感无言,心念我拿什么相信你?拿你的迷之自信,还是我的身家性命?
说她是被害妄想发作也好,谁让当今世道各种社会新闻层出不穷,跟抽盲盒似的,每天随机抽取一名倒霉蛋天降横祸。
没人想成为好运的反面教材,但也没人能保证她今天不是那个遭殃的现场观众。
司施斟酌着该怎么说才能让章浪死心,章浪这边看她始终无动于衷,裴弋又跟一尊大佛似的寸步不离地站在她身后,心知今晚要把他们分开多半不可能。
大老远从城西跑到城东,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干脆心一横,腹中排练已久的草稿脱口而出: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约会。听闻你还是单身,司施,我喜欢你,请让我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