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点儿反应呢?”
秦郁棠拍了拍他平坦的肚子。
季茗心回过神来,一时间尴尬得四肢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双耳红透了,视线要躲进被子里,被自个儿拽出来,强行对准了秦郁棠的眼睛。
“你……你考虑好了吗?”
丫的,舌头和牙齿打架,季茗心好像第一天学习讲中文。
“我已经考虑得够久了。”
秦郁棠也挺难为情,但没有躲开对视,有几句话她藏在心里太久了,对着想象中的季茗心演练过无数次,今天终于有机会亲口说出来:“我想我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关心、了解别的人了,因为你——。”
她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说:“你长在这里了。”
季茗心的存在好像一个无解的bug,因为他数十年来始终占据着秦郁棠心里的一块位置,不知不觉间便郁郁葱葱,亭亭如盖,衬得其他打歪主意的男性npc都成了过眼云烟,根本没可能引起秦郁棠的半分兴趣。
季茗心看着她,结巴了一下:“好、好吧。”
秦郁棠轻笑一声:“看来做我男朋友,你挺勉强啊?”
男朋友这个称呼让季茗心脸颊发烫,他怀疑自己要靠体温把被子点着了,同时,他意识到自己体内一定有个超级不害臊的人格存在,因为他明明这么不好意思了,居然还能以调情的方式出声:“怎么会呢?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那我的话你听吗?”
季茗心遮遮掩掩地笑了一声,他听不了,他总是在秦郁棠面前装柔弱,但那又不意味着他真是个软弱的人。
世界有时候挺割裂的,比如几个小时前,季茗心还躺在床上倾听秦郁棠的深情告白,整个人吃多了菌子似的,幸福到逻辑混乱,飘飘欲仙。
现在,他就和秦郁棠挤在一辆有点儿闷臭的出租车后座里,相互较着劲儿。
主要是秦郁棠和他较劲,他嘛,还在反复回味被告白的那一瞬间,心被填得很满,身体却轻盈得想飞,大脑失去了多线程工作的能力,但幸好——还能坚守住不转行的底线。
秦郁棠这一趟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订了晚上7点的高铁回去,去车站的路上,她先是把头撇向自己那侧的窗外,等季茗心服软,过了10几分钟,发现没有这种预兆,她转而从包里掏出了一张数学试卷,打开了头顶的阅读灯,埋头在膝盖上做题。
季茗心偷瞥了一眼她试卷上的题目,更觉得这个世界割裂了,谢天谢地,秦郁棠只和他聊感情聊人生,不和他聊求导微分。
在进站口下车,秦郁棠推开了季茗心帮忙拎包的手,这让裹得严严实实的季茗心有点无奈:“我左手没事儿。”
秦郁棠不置可否,转身往刷脸闸机走,季茗心排在她身后,贴着她的双肩包,左手给她从底部托了起来。
秦郁棠顿觉肩上一轻,猛回头,额头差点撞上季茗心下巴,往后踉跄了半步,站稳道:“你干嘛?”
“不重。”
季茗心掂掂她的包。
秦郁棠转身扒开他的手,黑脸道:“你又进不去,别烦我了。”
“我能进去,你等等我。”
季茗心离开,去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讲了几句话,对方撕了一张纸质票据给他。
“这什么?”
秦郁棠问回来的季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