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叹道:“我适才诊周姑娘脉息,只觉她脉搏跳动甚是奇特,十分古怪,于我似曾相识。我忧心悄悄,只盼不要如心中所想……”
赵敏听他说得郑重,心下已不踏实,问:“你想到甚么?”
张无忌道:“便是我在十岁那一年身中的“玄冥神掌”
阴毒。这毒阴寒之狠,世间更无第二门,若是周姑娘中得此毒……”
他说到这,不敢再讲下去,看向赵敏,道:“故以眼下……还要请赵姑娘出手相助,以证我心中疑猜。”
————————
赵敏坐在榻上时,周芷若还是未醒。她轻轻除去周芷若身上湿衣,无意中碰到她的手臂,却宛似摸到一块寒冰。
她不由猛一缩手,看了过去,但见周芷若静静睡着,浑身皮肤本该如雪,但冰冷之下,烛火一照,看起来就苍白苍白的。
周芷若有一双修长的手臂,小腹也很平坦,上半个身子纤细而结实。
赵敏左看右看,不由在心里暗笑:周姊姊这身上倒挑不出不好,就是有些瘦削了,想来峨嵋堂堂大派,伙食可不怎样,养得她这一身骨头。转念又想:难怪从前我每每抱她时,亦觉得有些硌手呢。
她这般想着,居然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去,往周芷若锁骨上摸了摸,但觉骨骼纤细,肌肤光滑,目光所及,便是周芷若赤裸的肩膀,还有被青丝半遮半掩的胸前……
赵敏盯着看了一阵,眨眨眼,又低头瞧了瞧自己,心中不禁又叹了一遍:不怎样,的确可不怎样。思及此,突然又满脸通红,心头说不出的怦然,暗叫:魔怔!我光想这些害臊的做什么?若是周姊姊眼下醒来,瞧见我正对着她身子又摸又看,那可真羞死人了!
便在此时,张无忌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听得出担心忧虑:“赵姑娘,怎样了?”
赵敏这才回过神来,定了定心,道:“啊,还没见着,你等等。”
伸手扶住周芷若身子,迫其坐起,探一掌再摸她背心,只觉有一处宛似炭炙火烧。她吃了一惊,将周芷若扶趴在自己怀里,看将过去,只见其背心细腻肌肤之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碧绿的五指掌印。
“果真是……”
赵敏眉头紧蹙,再伸手抚摸,只觉那掌印处炙热异常,周围却是冰冷,她周身一震,道:“她背心上有绿色掌印……当真是玄冥神掌!”
转念一想:难怪她先前那样冷笑吟吟地瞧着我,只怕更是恨我入骨了。
张无忌闻言长叹一声,道:“若那绿色一转为黑,便此气绝无救,幸亏九阳真气送得及时。”
玄冥神掌本是赵敏手下那玄冥二老的独门绝技,她自然也晓得其厉害,当下问:“张教主,你既已痊愈,自有祛毒之法,是不是?”
张无忌迟疑道:“有倒是有,便就有些为难。”
赵敏道:“怎么说?”
张无忌叹道:“若是周姑娘初中玄冥神掌,我即刻替她祛毒,九阳真气运转之下,倒可除净,只是她中毒时日已久,阴毒已散入五脏六腑,胶缠固结,与我当年境况一般,要根除寒毒,非从头修炼九阳神功不可,只是周姑娘身有师门,若要她另师别艺,恐怕不易。”
赵敏心想:也不无道理,灭绝师太自负高傲,最讲她名门正派的皮面,不准就定下了甚么“不得习非峨嵋武学”
之类的破规矩,更何况还是张无忌这个魔头的武功?而她的好徒儿也学得这臭脾气,先时拼死不愿交出铁指环,也不知怄着口甚么酸气?想了一想,道:“那若不练九阳神功,单靠你内力渡与,多久可愈?”
张无忌道:“当年太师父亦是用内力相护,我却仍不免给这毒日夜折磨,受苦长达七年,我想……纵有九阳内力渡给周姑娘,虽不必七年之久,但一时半会儿,只怕也不得解尽。”
“渡与内力……”
赵敏闻言恍然大悟,“难怪适才在废园中,那姓丁的竟会被周姊姊内力激倒,如今想来,定是灭绝师太以自己深厚的功力为她续命。”
转念一想:这么说,她中掌八九是在万安寺塔上。忽然心念一动,又道:“张公子,你可知这峨嵋九阳功和你的九阳神功有何渊源?”
张无忌道:“九阳神功,也是我机缘巧合,自一只大白猿腹中得到。至于峨嵋派的武功渊源,这我就不得而知。”
此时周芷若嘤咛一声,睁开眼来,发觉自己正靠在一人怀中,鼻中更闻到一阵淡淡幽香,似曾相识,她恍惚中一抬头,却见赵敏叫道:“周姊姊,你醒来了?”
周芷若怔得一怔,显没料到是她,一双眼瞪视过去,冷冷道:“你在做甚么?”
被她陡然喝问,赵敏不知想到甚么,心虚似的,竟结巴起来:“我……我是想看你……”
周芷若觉得她目光游移,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瞧,老不对劲,一低头,却见自己衣袍不知何时给人褪在腰间,上身光裸裸的,一时间不禁惊羞恼怒,眼睛瞪的老大,一手去扯衣裳,脸色已气得发白,喝了一声:“妖女!”
作者有话说:
你们猜掌门的玄冥寒毒要怎么好?
今天是莫名其妙的郡主:我……我是想看你……
光溜溜的掌门:?……!
郡主:不怎样,可不怎样。
掌门:……
此可待
赵敏看她又要拿那件又冷又湿的青袍来披,即按住她手,说:“别穿啦!”
周芷若不听这话倒还好,一听之下,不禁更朝她怒目而视,那胸口起伏不定,显是生了不小的恼火——
“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