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娘娘们的事儿也与微臣无关,公主府的案子,世子却让本官撤案是何意?”
李昭林突然明白过来,眼睛瞪得老大,“你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
陆让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李昭林唇角抽了两下,“你当我锦城王府是没有美人吗,我堂堂世子还用得着去公主府奸杀一个丫鬟?!”
陆让垂眸就看到那柄被李昭林扔掉的扇子,他弯腰捡起,“世子,这扇子,整个京城里所拥有的人不多吧。”
展开扇面,上面洒金点点,一副墨竹画得骨风毕现,旁边还有两行字。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倒也符合李昭林游戏花间的性子。
李昭林从他手里夺回扇子,“那是自然,当年吴成一吴大家在京城就待了一个月,只画了两幅山水,梅兰竹菊四副扇面,这副竹就在我手里。”
“上面这诗,是我请顾太傅写的,为了这事儿,嘉元姐姐当时追得我满院子跑,差点儿就保不住我的扇子了。”
说完他就意识到,顾太傅是陆让的外公。
他咧嘴一笑,“顾太傅的字千金难求,我虽然不走仕途,但也是文雅之士,自然钦慕太傅的字。”
陆让点了下头,“本官知晓了,世子回去吧。”
李昭林“唰”
地打开扇子,扇了两下,“你这破地方,小爷才不乐意来,生意都拉不到。”
“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娘子,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下回小爷再见到她,非得让她吐出三两银不可。”
说完,他便摇着扇子走了。
人刚一走远,大理寺的门口就立刻探出了一个人头。
阮玉薇确定人走后,她才心有余悸地拍着心口走了出来。
近来真是太邪门儿了,怎么命案都找上她了!莫非是她杀生太多,造成的杀孽才让她撞上邪祟?
可是她是厨子,以此为生,杀鸡杀鱼,无可避免。
看来她要去庙里捐点儿香油,请大师驱驱邪了。
刚走过陆让的身边,就被叫住了。
“阮娘子。”
阮玉薇身形一滞,才慢慢看向陆让,“方才没有寻到马大人,铺子里新买的桌椅到了,我、我就先去铺子里了。”
陆让,“自从锦城王世子的扇子掉出来后,阮娘子看了那扇子很多次。”
“若是本官没有记错,公主府的驸马也有一把同样的扇子,梅兰竹菊的梅。”
阮玉薇的唇角一颤,怎么还牵扯到驸马了,这些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随便一人,动动手指都能让她飞灰湮灭。
她扯了下唇角,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大人说这些做什么,小女子哪里懂这些。”
“是吗?”
陆让身形未动,只是声音更为冷冽,“你怕的不是世子,而是另外一柄相似扇子的主人。”
“阮娘子的能耐倒是让陆某刮目相看,公主府都能悄无声息地进去。”
从无头案,拐卖案,水井案,到现在的公主府的案子。
件件与她无关,可件件都能看到她。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偏偏看到她,他像是被吸引着一样,总会不由自主地上前。
若不是她蓄意,他怎会这般反常,定是这女人的手段!
阮玉薇觉得自己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大人,我怎么可能进去的公主府……”
她的话戛然而止,陆让的手已经钳住她的脖颈。
他的眼神冷若刺骨,“说,为何来京,蓄意靠近本官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