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菜菜被送离京城,也没走多远,而是去了郊野,奶娘已经在那里等她多日。
时间仿佛倒退到好几年前,她们初次离宫的时候。
不过那时心怀忐忑,而现在从容不迫。
时光茬苒,一晃就是半个月。
柴菜菜渐渐爱上这种日夕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偶尔想到秦久泽,偶尔想到自己只差一步的任务。
她还在自家院子里圈了几小块地,分别种上了小白菜、茄子和花生,还有山里挖来的野香菇。
旁边鸡圈里有四五只鸡仔。
每天吃着自己种植的蔬菜都感觉格外美味。
这天她刚给地里的青菜浇上水,竹篱笆院门“吱呀”
一声被人推开。
柴菜菜解下头巾擦擦汗水,看向来人笑道:“陛下来啦,今天吃香菇炖鸡和清炒小白菜可好?”
她极为自然,好像他们分离不过一刻。
秦久泽坐在轮椅上,目光沉沉,嘴角紧绷,然后恢复往日的沉着冷静。
“可。”
他亦是一点都没变,除了那恍若幽潭的眼瞳。
奶娘一大早去山里挖笋,到现在还没回来,此时小屋里就他们两人。
相对坐着也有点尴尬,于是柴菜菜起身去做饭。
小半个时辰后,她给秦久泽倒了杯果子酒:
“陛下快尝尝,我厨艺可进步很多呢。”
秦久泽盯着她,扫了一眼小姑娘忙活半天做的一桌子小菜,终于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也不说话,姿态优雅。
每样尝了几口后,他放下筷子,从怀里拿出锦帕擦擦嘴角,轻描淡写道:
“为什么逃跑?是朕对你不好?”
柴菜菜咬着筷子摇头。
“那朕可曾亏待你?”
“不曾。”
“天下人的想法那么重要?”
他的声音变大了一点。
“我,其实不在乎。”
柴菜菜认真道。
“那你可知道,朕,不,我,我和贤妃毫无干系?”
他逼近她,几乎是质问。
“我知道的,我相信您。”
她以为这样说秦久泽会开心一点。
因为自己确实背弃了他,不管是哪种意义上的。
不成想这句话一出,秦久泽的眼睛突然泛红,身体也轻微晃动一瞬。
他坐回轮椅,低下头双手交握,手背青筋暴起。
柴菜菜无端有些心慌。
半晌后,极为冷漠的声音从垂下的黑发间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