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历史上,的确是如朱常洵所说,万历皇帝死后,光宗即位,尊其母王恭妃为孝靖太后,并且将其和孝端皇后王皇后一起与万历帝合葬,而郑贵妃死后只能孤零零地葬在银泉山,这一对许下生死相依的夫妻,在明朝的党争当中,连遗愿都无法实现。
对于朱由崧的说法,朱常洵也不过认为时宽慰之语,如今朱由崧跟朱常洵也只能迅回京,在回京之前朱由崧交给魏进忠一百万银子,这些银子对朱由崧来说来得容易,只要有采矿船,他甚至能够从外层空间采集贵重金属。
朱由崧吩咐魏进忠尽量多采购一些棉花粮食,开始向北海运输这些生活物资还有水泥钢材这些生产物资,同时还要从各地购买出海船只,总之各种东西越多越好,一百万不够,朱由崧随时都能拿出另外一百万来,明朝的生产力十分达,这些物资是不缺的,只是因为这些金银的缺少,才让市场流通萎缩,朱由崧这种做法向国内狂扔金银,也算是为活跃明朝经济服务了。
而接下来福王就藩之后,朱由崧就要开始他的海外计划,大规模向北海移民了。
等朱由崧跟朱常洵一同回到京城,关于就藩之议已经确定了,万历帝正式向内阁下诏,要求内阁拿出一个福王就藩的章程来。大势如此,无论福王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挽回了。
朱由崧也不禁感叹,就算是他做出了一些影响,东林党仍然势大,他们要将福王打压下去,皇帝都没法阻止,只是可笑那些齐楚浙党,真不愧是一盘散沙,等光宗即位之日,就是他们彻底崩盘之时。
对于皇帝交代下来的福王就藩章程,这件事情内阁还是很上心的,毕竟胜利就在眼前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把福王就藩的事情赶紧处理好,省得夜长梦多。
文渊阁当中叶向高、李汝华等人连夜迅确定了对福王的赏赐,完成了对福王庄园的划定和一些经济特权的确定。文渊阁是内阁阁臣办公之地,当中有专供阁臣休息的房间,以防止国家有重大变故的时候,这些阁臣必须得连夜办公,福王就藩对于这个大明朝来说也是一个重大变故了,因此叶向高决定跟六部官员一起熬夜拿出一个章程好让福王尽快就藩。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叶向高李汝华等人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心情却是无比的轻松。叶向高整理了一下仪容,不禁叹道:“老啦,当年朝鲜之役之时,我曾在办公内阁几天都不觉得劳累,今天只是熬了一夜,就疲累不堪了!”
李汝华笑道:“元辅大人,如今也算是大功告成,日后国家安泰,便是大人享福的日子了!”
叶向高笑道:“身为宰辅,岂有享福的道理,好了,我们该去向皇上禀告了!”
东林党人认为他们对福王的赏赐已经相当大方了,毕竟他们不愿意此事再起波澜,好不容易将福王赶回洛阳,若是因为赏赐不够,让福王闹起来,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不过很显然乾清宫当中的咆哮,表明了万历皇帝对这份章程十分的不满意,再加上被这些臣子威逼产生火气,一起都倾斜到了叶向高头上。
“一千顷良田?就算是你们叶家、李三才李家、孙如游孙家你们这些臣子家中也不止一万顷良田,居然只给洵儿他们一家放下一千顷良田,你们这是要打叫花子吗?”
万历皇帝将那份奏章狠狠地砸到叶向高身上,说道:“必须重拟,若是再无法让我满意,我会自己来做!”
叶向高拾起奏章,苦笑道:“皇上,河南原本就地少人稠,大多土地已经有主,根本没有多余的田地给福王了,这一千顷已经是竭尽所能!”
万历帝冷冷说道:“根据锦衣卫奏报,河南总面积大约在25o万顷,河南地处中原腹地,人口稠密,并无山势险峻之地,皆为平原可耕之地,近些年来又无黄河泛滥之害,可耕之地面积至少在八十万顷之上,而户部记录当中仅为六十万顷,其中还包括了各省军屯挂靠的数字,若是减去这些,河南在册之地,甚至不足五十万倾,既然除此之外的三十万顷皆为荒废之地,那么福王去接收这些土地,又有何不可?”
叶向高不禁苦笑,按照万历帝的算法这样的确没错,但是他也有苦衷没办法说出口,另外那些不在册的土地可不是荒废之地,而是那些普通农民将土地挂靠在有官身的人家之下,向这些人缴纳租子,而避开朝廷收税的一部分土地。
不过明知如此,叶向高却无法向万历帝说明白,只能眼巴巴问道:“皇上,您看这个数字多少才是合适的?”
万历帝说道:“既然有三十万顷荒废之地,那就拿出十万顷来给福王,让他招人开垦,也算是为我大明朝做些贡献了,另外湖广那里张居正的房产地产也一同交给福王,我亏钱洵儿母子甚多,可不能让他就藩之后,再去受穷!”
叶向高苦笑道:“皇上您就算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河南也实在划不出十万顷耕地,皇上,您要说是清丈田亩,我叶向高还有胆子去做,就算是因此得罪了那些河南士绅,我也能留下一世清名,可是给福王殿下划地,这件事情我实在不敢做啊!”
万历皇帝怒道:“给洵儿划地就那么为难吗?你说要给多少?”
叶向高说道:“最多三千顷,再多也不行了!”
万历帝不禁被叶向高气笑了,骂道:“人家都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这也还得太狠了,我说十万顷,你居然连一半,或是一成,一万顷都不拿出来,给我个三千顷,这绝对不行,既然那些土地不能给我大明上税,那么至少拿出四万顷来!”
叶向高叹道:“皇上,我们如此讨价还价,也是在儿戏,我就给您个准信吧,五千顷,而且还不能光从河南划地,河南山东湖广这些地方都得划出一些土地,这五千顷当中也要包含着张居正的地产!”
万历皇帝似乎感到浑身无力,叹道:“就如此吧,总比什么都的不着要强!”
实际上这也是一个比历史上好得多的结果了,历史上福王之国,得庄园两万顷,实际上不过是每年两万两的俸禄,并没有实际的土地,各种优惠实际上反倒是那些靠着福王府吃饭的人给侵吞了,福王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倒是为他们背了骂名。
京城,证券交易所。
福王即将就藩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股市上却仍然大火,每天来买卖股票的人络绎不绝,特别是“联合采矿钢铁公司”
的股票,那是所有人公认最赚钱最稳妥的“优绩股”
,当然这支股票的价格每天都在迅上升。
此时的交易所的门面已经比以前大了不止一倍,几乎形成了一个大厅,三面都是服务台,另外一面则是挂着各种股票的小木牌,另外一边写着涨跌,以及涨跌的幅度,通过这些东西,也算是提前让明朝人习惯了这些数学和金融知识。
朱由崧跟乔文秀来到京城之后,便来到了交易所,交易所的负责人叫柳三立,字德言,原本是个落第秀才,屡试不第,参加了审计师培训班,此人在数学方面倒是颇有天赋,原本是有望在朝廷审计部门大显身手的。
因为审计师的那些人此时很多已经被朝廷大佬提拔为官了,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个户部主事周康,因为这些人在做事方面的确比那些靠科举出来的人更加可靠,朝廷包括皇帝都已经现,这些人已经不止是在审计部工作了,他们渗透进了朝廷的户部、兵部、工部等很多部门,这些人虽然不算是重要,不过若是离了他们,朝廷运转马上就会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一样。
柳三立跟那些人不同,他不是一个喜欢那些案牍工作的人,反而对各种金融数字极为敏感。自从被朱由崧调到交易所之后,他总算是如鱼得水,不但自己的天赋得以施展,而且给交易所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如今他已经成为了第一代熟练的操盘手。
乔文秀看着这些业绩笑道:“德言,这些日子你倒是越厉害了,江南王家那可是盐商大族,居然在你这里丢下了三十万两银子,灰溜溜地逃回去了!”
柳三立笑道:“乔先生,殿下,王家不过是一只小老鼠,真正的狮子还没有开口呢!最近我们联合采矿钢铁公司的股票,每天都有人成百成百的买进,看来他们所图不小啊!”
朱由崧奇道:“你是说他们有阴谋?”
柳三立点点头说道:“他们无非是想收购到足够的股票之后,大量抛售,引起股价暴跌,打压这一支股票,然后吸引散户抛售,好收购足够的股份,以控制整个联合矿业公司!”
朱由崧笑道:“德言,如今你的眼光是越来也厉害了!”
柳三立却脸色沉静,说道:“殿下,如今联合采矿公司的股票是一支优绩股,而且还是在上涨期间打压这样的股票,他们的财力必然相当相当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