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容苏家,死了吧,我们不会收尸。”
亓官清也说不出玫瑰花是什么味道,但香气扑鼻,勉强可以下咽。
“太过巧合,一般都是人为!!!”
宋津见妹妹心不在焉,提高音量,语速也随之变快,“院之炎是宣家人,我们没想过让苏家全死,他们更没有理由,你真相信这些都是偶然?”
“不,偶然的必然而已。”
亓官清也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旁的玫瑰,“因为开启了一个偶然,逻辑链自动运行。可现实是巨大的混沌无规律系统,多个因素相关,引起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并不奇
怪。”
“又或者,真有想让苏家死的人,”
她笑笑,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这些与她无关,“他也顺应了这个趋势,推波助澜,坐收渔利。”
“你没发现吗,这些花园里的花都按亓官星的要求换了品种。”
“看出来了。”
她撇下无趣的花,和哥哥往前走着,不久走到庄园的边缘地带,他们童年时的秘密基地。
“那几棵老树,也争不过新移栽的树,”
宋津接着说,“几年前还空着呢,现在长得很快,绿油油的,花看上去也漂亮,就是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有了棵新树,怪看不顺眼的。”
那棵新树,就坐落于曾经的一片荒地上。
“园丁种的?”
“是啊,而且看地方很空就种了,说可以储蓄地下水加强下渗,让花园的土更湿润一点。”
亓官清也越瞧越奇怪,“不,那棵树不对劲。”
那一棵树,独立于灌丛荒地之中。安排的太难看,更显刻意。
自从他们走后,偌大的庄园,只有宋婉仪和亓官星,这两人又不是狠心的主,很难说不会被人糊弄。
她走近一看,好像是一棵……苦楝?花期已尽,树上都是黄绿的果实。不适宜的气候,不精心的打理,使得这些果实矮小稀少,叶子蜷曲,萎缩在热闹山林的一隅。它在高爽清朗的秋天煎熬地活着,日复一日等待彻底崩塌的时刻。
此时的空气水份尚足,亦不显得湿冷,因此她呼吸明确受到自然以外的影响,慌乱而急促,咽下曾经掩盖的麻木。
它不是江都市的原生树种,气味独特,怎么会有专门打理园林的人想种?
涉及兴趣爱好的领域,亓官清也大脑里的警钟突响。
仿佛是有人刻意利用她这一点,登堂入室,赤裸裸地挑衅自己,丝毫不在乎后果。
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此大费周章地折腾,只是想移栽一棵树吗?
十七年的人生里,有谁躲在暗处一直“惦记”
她?
苦?楝?
苦楝、苦楝……
“谁要栽的,”
亓官清也脸色苍白,“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