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此时有些恼怒,声色俱厉喝道,“此事休要多言。他若真有机缘造化,谁也阻不了他踏上修行之道!”
那粗布衣裳的老者本要说话,不料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位红衣老者,正是观月派的潘长老。
潘长老不由分说,竟是对着那白衣少年大声训斥起来:“敬朔,宗门赐予的修行灵药,却被拿来救一个不相干的小娃性命,你当真是心善如水呀。”
“师伯,敬朔不愿宗门声誉受损,乃是不得己而为之!”
听到那更似呵责的夸赞,白衣少年神情一凛,赶忙低头解释道。
按理来说,这丹药本是宗门赐予的修行之物,如何处置,全凭个人意愿。可敬朔深知这位潘师伯性烈如火的脾气,不敢多做辩驳,只得退了一步。
“凡人死活与我观月派何干,这小娃娃气脉受损,强行修炼,死期不远了。你用那白胧丹救得了他一时,救得了他一世?”
闻言,白衣少年敬朔不敢多言,只得将头低了下去。
随后,那潘长老的目光一冷,又落在那对粗布衣裳的可怜祖孙身上,毫不客气呵斥道:“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般胡搅蛮缠,这测验还如何进行?我观月派还有何颜面可言呢?”
听到这话,那粗布衣裳的老者神情一窒,面对这样一位明显是观月派长老的人物,老者不得得罪,看到来人明显不近人情的模样,他也不敢有任何奢望,所以只能呆如木鸡地楞在原地。
“既然她性命无忧,老头,你就带她离开吧!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嘴角一瘪,最后无言,抱着悠悠醒转的孙儿,神情落寞下山而去。
天道无情,修行者也未必有情。
“你们当中若还有人经脉受伤,抑或先天有缺者,退出。否则入阵之后,一切生死皆与我观月派无关。”
自然没有人选择退下。方皓闻言神情微动,却是咬了咬牙,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清儿则是神情紧张了起来,朝着方皓投来了一个关切的眼神。
方皓神情一凛,用手摸了摸清儿的脑袋,声音柔和道:“放心。稍有不对,我便会风紧扯呼的!”
站在同一列的赵小虎闻言,则是心底出一抹冷笑。他转过头来望向方皓,本欲投来一个几分问情关切的眼神,可又正好对上方皓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眼中微带着几分似春风般柔情,又藏着几分冬雨寒风的冷冽,令人一惊。
“小虎哥,你可要加油啊!”
“嗯。”
赵小虎不敢再去看方皓,连忙转身去,嘴里倔强说道,“我会的!”
经过一场小风波,好在很快就继续平定了下来,测验继续。一道道宣判的声音自敬朔口中不断响起,好似一道道锋利的冷箭,击碎了场间少年少女的修行之心。更像一柄柄百钧的重锤,几乎也敲碎了场外家属亲长的期望。
“二十九息,不合格。”
随着最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吟唱起,第五组的十位少年也是全部未能通过测验。
那最后一个少年则是低下了头颅,双手紧紧握成了两个拳头,他对那石碑大声嘶吼道:“不甘心,我许鹿不甘心!”
“小子,既未通过考验,还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