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说不出话。()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意志不坚之人,可一旦面对师无衍的耳朵与尾巴,他总是顷刻暴露自己内心的软弱,恨不得立即上手揉一揉捏一捏,至于世上的其余之事,自然一点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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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极为关键,他必须克制住他心中的欲念,无论如何也绝不能对狐狸尾巴妥协。
谢执玉深吸了口气,毅然决然抬起眼眸,认真说:“师尊,我说过了,我绝不可能——”
师无衍再朝他身前靠近了一些,那狐耳微微低垂,耳尖还在轻轻颤动,这幅模样,令谢执玉本能将目光自尾尖挪到了那雪白绒毛的耳朵上,哪怕心中抓心挠肝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那漂亮的狐狸耳朵,一面却仍竭力对抗着这个可怖的世界,绝不向这再明显不过的诱惑屈服半分。
“师……师尊……”
谢执玉目不斜视,“我知您尚在求……求偶期,这几日过去,待您清醒后,您一定会后悔的!”
师无衍稍稍挑眉,他根本不曾出言反驳,却朝谢执玉靠得更近了一些,还微微弯下腰,那绒毛耳尖自谢执玉眼前一扫而过,微微有些痒,谢执玉急忙用力眨眼,像是要将什么东西驱赶出去一般,踉跄着匆忙后退避闪,说:“师尊,您莫要胡闹了。”
师无衍反问他:“你觉得我是在胡闹?”
谢执玉:“您不也是个剑修——”
师无衍:“你不就想寻个剑修吗?”
谢执玉:“我……可您是我师尊……”
师无衍一顿,想着应对谢执玉这样的人,他温柔和缓不会有任何用处,讲道理也比不过谢执玉的歪理,他若不要脸,反倒可能会有奇效。
师无衍毫不犹豫道:“你不是要当我师兄吗?”
谢执玉:“……”
谢执玉自食恶果,谢执玉闭嘴了。
他步步后退,师无衍却紧逼靠近,令谢执玉心跳急促,全然不知所措,直到他撞着了身后的桌案,似乎已避无可避时,师无衍方才停了下来。
谢执玉小声说:“您就算用尾巴诱骗我,也不会有任何用处的。”
师无衍正要回话,谢执玉却又立即补上一句,道:“我喜欢的只是您的尾巴,就算您诱骗,我喜欢的也只有尾巴。”
师无衍:“……”
谢执玉又仓皇移开目光:“这玩意多影响练剑啊,咱们要不还是谈谈剑吧。”
师无衍:“……”
谢执玉嘴上是不停,可那模样看起来显然是已慌了,他像是在什么极难之事上抉择,虽竭力克制着目不斜视,可那目光似也在颤着,显然若不是因为当下这境况,他早克制不住要将目光转向师无衍的尾巴了。
师无衍心知如此,也明白谢执玉话语间的用意,可他已没有办法了,对付谢执玉这样的人,他只能相处这么一个办法来。
他知道谢执玉不过只是喜欢些毛茸可爱的小动物,而师无衍又恰好能投其所好,谢执玉受不了这种事
(),他逼得近一些,总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显然与师无衍所求的情感并不相同,他想要的并非是这般对所有毛茸之物泛泛的喜爱,而是仅仅独属于他一人,应当带着占有与他人全然不同的喜爱。
可青阳打乱了他的一切想法,若谢执玉真听从青阳建议,寻了人双修,那他便是满盘皆输,接下来或许也不会再有什么希望了。
所以不论如何,他得先骗了谢执玉再说。
其余一切,以后还可以慢慢培养。
当然,师无衍手中,也有尚未用过的绝招。
他见谢执玉拼命解释,惊慌避闪,又稍待了片刻,方道:“我看过你放在屋中记事的册子。”
谢执玉:“……”
谢执玉瞬间便闭上嘴安静了下来,连躲闪的动作都猛地一停,倒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惊慌失措看向师无衍。
“你带着避踪石离开宗门,我无论如何也寻不着你的下落,最后希望,也只是去你屋中搜寻,希望能找出些线索。”
师无衍平静说道,“的确找出了‘不少’线索。”
谢执玉:“……”
谢执玉的面颊开始烫,心跳也越急促,方才尚还伶牙俐齿辩解着胡说八道,而今却连一句师尊都唤不出来了。
师无衍这才垂下眼眸看着他,道:“不止你幼时那一本。”
谢执玉:“……”
师无衍又说:“你倒是很能在屋中藏东西。”
谢执玉这才慌了,匆忙抬看向师无衍,惊慌失措问:“您……您看了哪一本?”
师无衍:“那你得看你在屋中究竟藏了几册。”
谢执玉:“……”
谢执玉简直恨不得回到过去,朝着以往就爱册子上写些有的没的的自己狠狠来上一巴掌。
是,他将自己幼时写着的那极为令人尴尬的册子,藏在了书桌的暗格下,从未想过有可能会被师无衍翻出来,可其实他屋中藏着的曾经写过的册子可不止那一本……
他年幼时,在小册上写自己想要看见师尊的笑,那等尴尬言语,他如今根本已不想再做回想了,可说实话,这藏在书桌暗格内的小册,倒还不是最可怕的,比起其他藏得极为严实,他自认不可能会有人觉的玩意,这几乎已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