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身体本能吧。”
这件事茗雪自己也解释不了,她对言颂的在意是超出常理的,在她有记忆的三年时间里,从未有人像乎言颂一样让她时时惦记着,总也放不下。
她的真实心情就是:“看到你难过,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哭的人。”
明明都不记得言颂这个人了,看到他哭得伤心,她都会难过。
骄傲的、冷漠的、毒舌的、大方的、优秀的他,她的回忆里都有,而他脆弱崩溃落泪的一面,她是亲眼看见的,在应歌的墓前。
言颂听她说出“过意不去”
这种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因为他为应歌落泪而过意不去的人,也只有应歌本人了。
“上次你说,想起高中的事了,再努努力就能想起大学的事了。”
言颂问她,“结果想起的却是拜佛的事?”
“啊……”
茗雪不高兴地说,“想起的都是些没用的事。”
“没用”
二字言颂可不同意:“怎么就没用了?你还能挑肥拣瘦?”
“想起跟你有关的事有什么用?”
茗雪不怕直接告诉他,“我想要想起的是大学时的记忆,那可是我的专业,我的硬功夫!”
她的大学时光,都和陆岩松有关,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言颂觉得:最好就别想起来了。
言颂主动提起拜佛的事,茗雪就想问了:“你是不是跟我以外的人去拜过佛?”
言颂真的很难说“我只跟你去拜过佛”
,因为这并不是事实,但它在某种意义上又是事实。
刚才还不希望她想起陆岩松,现在倒是希望她能想起自己就是应歌,心情复杂。
茗雪见他点头又摇头,宛如一个模棱两可、不负责任的渣男,没好气地说:“太随便了你。”
言颂无语:……冤枉啊,六月都得为我飞雪那么冤!
他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心都横了,凑过去问她:“你要不要再恢复点记忆?我应该怎么帮你?”
茗雪努力了那么多次,就为说服言颂帮忙,现在他突然主动,吓得她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想起她上次握着自己的手不放的事,言颂猜测到其中一定有原因,他慷慨地伸手给她说:“给你握。”
茗雪嫌弃地推开他的手:“你以为你是充电宝啊?我俩一连接就开始输送记忆了?”
“不是吗?”
言颂以为自己猜错了,好脾气地问,“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没必要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