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终于记起,那日姜韵初进府时,就未曾被殿下带来见她。
而是藏进了前院。
先是赏赐,后是请太医,她不过罚了那奴婢一场,竟被殿下呵斥无理取闹。
便是李侧妃,也未曾让殿下这般待过她。
王妃想起殿下提起姜韵时,总可有可无的模样,不禁扯了扯唇角。
殿下究竟是自己都没清楚自己的心思,还是只在故意骗她
王妃闭了闭眼睛。
总归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殿下对她失言了。
哪怕是为了姜韵,殿下也总要来见她的。
毕竟,想要姜韵名正言顺地有名分,殿下也总是要带姜韵来给她敬茶的。
秀琦呼吸稍轻,她堪堪出声
“娘娘,这怎么会殿下不至于待她那般特殊。”
秀琦说这些话时,有些焦急,也正因此,才越显得底气不足。
王妃没再说话,她只平静道
“叫人去厨房传膳。”
快近午时,该是用膳的时间。
可秀琦却差些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地看向自家娘娘。
若是搁往日,殿下做出这般事,娘娘哪有心思用膳
王妃自然知晓她为何愣住,只厌烦地拧起眉
“还不快去”
秀琦堪堪回神,服身行礼“奴婢这就去。”
她转身那瞬间,顿时咬紧了唇瓣。
她往日总希望娘娘理智冷静些,可娘娘如今当真如她所愿般理智,她却忽然有些心疼了。
往后余生漫长,娘娘这般被迫清醒,可当真是好事
正院传午膳的消息很快就被后院的人知晓。
李侧妃狐疑地看向安铀“你没听错”
安铀摇头
“奴婢亲眼看见秀琦去领膳的。”
李侧妃顿了下,才惊讶地轻嗤了声“她倒是聪明了。”
在这后院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李侧妃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子嗣。
她膝下有付铭,即使她犯错,看在付铭的份上,殿下就不会重罚她。
所以,往日王妃仗着有孕百般闹腾,李侧妃难免对她有些看不上眼。
安铀想的却不是正院的事情,而是前院中的姜韵,她有些牙酸
“主子昨日和许良娣相争,最终却让她占了便宜。”
提起这般,李侧妃娆人的眉眼倏然冷凝下来,半晌,她才轻呵了一声
“如此也好。”
安铀茫然了“这哪里会是好事”
李侧妃不耐地觑了她一眼,才道
“她既然已经伺候了殿下,殿下自然会给她名分。”
安铀憋了半晌,才堪堪嘀咕道“平白让她有了名分,哪算好事”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