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
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西西莉亚场舒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都出汗了,像是经历了一场另类的战斗。
她把画给二世看。画面丰富了很多,绘画者有一些别出心裁的设计,突出了这座城市的锐利感,即便是通过彩色铅笔偏柔和的色彩也能感受到这座城市某种尖锐气质。
然而这街道上空无一人。
来来往往,穿梭其中的人群,西西莉亚一个也没有画。
“我看不到。”
西西莉亚说:“我不想让讨厌的东西进入我的画面,反正我也看不到,只画一些行走的色块,这样很怪,也没有意义。”
“那就去看,西西莉亚。”
二世说:“无论是否喜欢,你至少都要去承认他们确实存在,人只要活着总是避不开其他人类的,你要去看见他们,才能真正地回避他们,无论是爱还是恨,这些东西都需要建立在‘看见’之上——你没有办法永远视而不见。”
西西莉亚垂着头,不说话。
不知道是无言以对还是无话可说,她对这一切沉默以对。
时间差不多了,到了二世该启程的时候,西西莉亚想要送他到哥谭大桥,二世欣然同意。
车上气氛同样沉默,静静的,好像有谁在悄悄的难过。
出租车停在哥谭大桥。
这是一条跨海大桥,风很大,呼呼的刮,说出的话如果声音太小就会在被听清之前吹散。
西西莉亚背着画材店赠送的背包,抬头看二世:“是因为我画不出来其他的人吗?”
二世:“不是这个原因。”
西西莉亚有的时候会出现一些电波系问题,有时与哲学相关,有时似乎有所指代,有时又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但无论是什么时候,被她提问的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意会。
二世看着她。她似乎看不出什么难过的神情,只是整个人都变得雾蒙蒙的,迷雾笼罩她,她也藏进了迷雾里,叫人捉不住也看不透。
他蹲下来:“没事的,西西,你的父亲和‘母亲’不同,和你母族也不同,他是家人,他和他的家人不是斯特莱亚,他们都会好好珍惜你,对你好的。”
西西莉亚:“像马里斯比利先生那样?”
二世:“不,像玛丽那样。”
二世张开双手,拥抱住她:“什么也不用害怕,就算前面是迷雾,也勇敢往前走吧,就像你以往的那样,做一个勇敢的姑娘。”
“至于你的新的家人。”
二世说:“一时之间无法互相信任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们没有一起生活的经验,彼此会有很多需要磨合之处。在这种时候,不妨先试试谨慎的信任他们吧。”
西西莉亚:“”
西西莉亚:“我把这些纸都画完,我能画出完整的画面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吗?”
她声音平静,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应二世的拥抱,双手只是有些拘谨的放在二世的肩膀上。
二世:“会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只是我们尚不知道再见面的时间。”
二世说:“到时候,你,我,玛丽,还有立香和玛修,沃戴姆,其他人,我们都会见面的。一切都会好的。”
那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