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啥?”
苏曼看着白玛清澈的眼睛,眼里真是干净。
扎西私奔的钱,都是他借的。他去送他,是应该的。
“啊,好啊。什么时候走啊?”
“我们县上去兰城的车,都是半夜两三点钟开,大概上午就能到了。你能起的来吗?我们是不睡了的,晚上在车站那里找车,然后等司机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白玛说的是黑车。
一辆车每个人二百五十元左右,副驾驶的位置可能要贵个二十元,坐满了就走。
“嗯”
苏曼想了想,要不要去体验一把高原上的私奔。但是半夜天气特别冷,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起不起的来。
“算了。我去送吧。你别起来了,就是很普通的找个车子坐上去就走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白玛和扎西是兄弟,他去送也自然,苏曼跟着去,好像有些奇怪,她又不是白玛的女朋友,为什么要时时刻刻的跟着他。
“那好吧。那我就睡觉了。晚上估计是有点起不来。”
“是的呢。有一次我就睡过头了,到了四点钟司机师傅给我打电话我都没醒,还被兄弟说了一通,熬不住了,睡过去了嘛。”
白玛笑着跟苏曼讲他曾经的糗事,降措一直拉着他的手,吃着手里的雪糕,是刚才在村子里的小卖部,白玛买回来的。
每次从县上回来,他都会给降措带一塑料袋子零食。有雪糕、饮料,也有辣条和火腿肠。
今天白玛妈妈不在家,又去大舅舅家里去了。白玛也比那天更自在些,带着苏曼在马房里看了半天,给她介绍了每一匹马的性格,以及来历。
当然,苏曼最关心的总是在问,多少钱买回来的,如果卖出去能卖多少钱。
但是她觉得白玛又很奇怪,有一匹灰白色的马,他说不卖,舍不得卖,给再多钱也不卖。
苏曼理解为,或许是还没新鲜够,或许是还没拿到最佳出价,又或许是什么其他原因,她是不太相信有长久的感情的。
那匹灰白色的马,名字叫“灰马”
。到真是一个简单直接的名字。
灰马是表哥送给他的,但是送给他的时候,是一匹很普通的小马,养了两三年,现在是一匹特别精神漂亮、而且比赛时还拿过奖的马,价格也去到了五六万元,但是这个价格,白玛一直还是说不卖的。
没有成本的一匹马,白白得五六万元,可是他都不愿意。
钱,果然并不是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白玛妈妈发来语音,问苏曼晚上在不在家里吃饭,如果在家吃饭的话,她就早些回来准备。
苏曼连忙拒绝,她找了个借口:“晚上不是要去送扎西吗?我们可以早点回去县里。”
“妈妈还说晚上我们吃火锅呢,她去小卖部买食材,说怕你吃不惯高原上的食物。”
白玛端来一个老式搪瓷盆,盆底有大牡丹花的那种。他从炉子上拿下水壶,往盆里倒热水。
“来,姐姐,你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