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旭尧凌晨四点接到郝铭电话,告诉他曲家的事情好像查到些眉目了。
他刚给曲槐哄着喂了醒酒汤后睡下,女孩恬静的睡颜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叮嘱房黎书有急事就打电话找自己,裘旭尧最后望了眼曲槐,扭动门锁离开。
凌晨的夜极黑,街上几乎看不见车与人,裘旭尧开着迈巴赫飙到150时速,眉头高高簇起一脸阴沉,在晃过的道道路灯光影间闪着扑所迷离的神秘。
调查曲家倒台的真相,是在他回国前就开始的。
曲伯父白手起家,一心经营将曲氏公司做大,从商多年积攒了不少好口碑,却突然在某夜被爆挪用公款、用员工的血汗钱来买卖矿山,亏得一塌糊涂。
爆料者正是曲氏的股东会成员。三人联合发声,控诉曲建山行事不端,还拿出了各种人证物证。
曲槐知道这件事时还在校内社团排练活动,当即招呼也不打就冲了出去。
等裘旭尧追到大门口,只能看见她神色凝重的侧脸,曲家保镖替她关上了门,车子飞速离去。
隔天傍晚,曲建山召开记者会,承认了挪用公款事实。
曲氏很快被三个股东分资,遣散了所有员工。曲槐母亲每日被不同的员工家属上门辱骂讨债,活生生被逼成了疯子。
一切的一切,来得如洪水凶猛极速,扫荡岸边吞噬了整个曲家,又很快退潮归于平静。
裘旭尧因为曲槐不找自己帮忙反而傍上路家气昏了头,飞去国外消沉了大半年。
等到生活逐渐回到正轨,他静静思考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总觉得十分不对劲。
这太像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计划了。
裘旭尧想查出真相却没有头绪,最主要是他人已在国外。
若想揪出敌人,除非使自己变得更强大。
所以这次回国,一是得知曲槐归国发展心有不甘,二也是找寻机会挖出当年曲家事件的真相。
当然,裘旭尧是不会急于告诉曲槐这些的。
她在圈内走着上坡路,无需分心被其他事情困扰。
视野重新聚拢,近在咫尺女孩白净的脸藏不住恐惧与防备,裘旭尧心中既痛又有种畸形的快感。
他恨曲槐够冷血。
恨她自私,恨她不爱他。
却怎么都做不到忘记,该死的徘徊在理性和感性之间。
“我已经约了导演谈投资的事。下次见,我想应该是在剧组和投资方的饭局上。”
裘旭尧重新直起身,带远了些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味,很淡,也很熟悉。
曲槐:“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曲小姐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裘旭尧耸耸肩:“我说过,我不会浪费有价值的投资。”
“那昨晚呢。”
曲槐皱了皱眉。
四目相对,忽然无声蔓延。
曲槐眸中散去恐惧,交织了复杂的审视,盯得裘旭尧不自在。
他猛地侧过脸,掩去耳间点点红晕。
“你管不着!”
“”
说罢,裘旭尧转身就走,留下自顾生闷气的高大背影。
莫名其妙。
曲槐内心揶揄着,大概这是他在报复自己的手段吧。
偏不如她意,偏不断得干脆利落。要折磨她,要她欠着他。
曲槐回到办公室,只剩下房黎书和岳虹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