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忍的痛色,他顿了顿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喜欢他?”
乌行白不愿意承认这点,但是现在面对季观棋,他不得不问出来自己心中困惑已久的问题。
“不是。”
季观棋坦然地看向他,说道:“我只是不想有谁因为我而死。”
说完,季观棋忍不住笑了声,透着一丝自嘲:“因为跟我成为了好友,所以被你,被那个面具人三番五次威胁,何其无辜。”
乌行白微微一怔,而后才声调略微低了下来,显得有些心虚,又有些急迫:“我……我那是只是想要让你别走,我没有真的要对他们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呢?”
季观棋说道:“你如果真的要对他怎么样,他能逃走吗?我能拦得住吗?”
乌行白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帮我吗?”
季观棋问道。
乌行白有些恼火道:“我是为你而来的。”
“那就算了。”
季观棋似乎早就料到了乌行白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失望,甚至微微笑了声,道:“那你走吧,我自己救他。”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乌行白死死盯着季观棋看了许久,最后才妥协一般地低头道:“好。”
他扯出了一个苍白难看的笑容,道:“好,我帮你救他,我保证他和他的师门都会平安。”
乌行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甚至都有些有气无力,他的肩背依旧停止,却莫名觉得好像一下子虚弱了许多,目光里透着一丝难过。
季观棋被他盯地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挪开了目光。
“我帮你救他,你不要和那个人成亲。”
乌行白走到季观棋的面前,他低声祈求道:“在我和一个陌生人之中,选择我一次吧,观棋。”
季观棋偏开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乌行白离开之后,季观棋便看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略微有些呆,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太对劲,仿佛杂乱中透着一丝巧合,有一种被安排的感觉。
季观棋捏来捏自己的眉心,好一会儿之后,才重重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在担心什么?”
他这个时候应该要担心的是自己的安慰,是路小池他们被牵连,而不是去担心一个根本不会死的人,一个跟他有仇的人。
如果乌行白晚走几步,也许就会听到季观棋这句话了。
在无数次的试探中,季观棋第一次展现出了一丝丝,一点点的自己之前那番话的犹豫不决,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魔宗的路错综复杂,乌行白从这边出来之后,竟然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另外一边,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穿着黑色衣袍戴着面具,他随手就招来了旁边的一名弟子,这名弟子立刻恭敬道:“宗主。”
“让护法过来。”
戴着面具的乌行白开口说道:“本座有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