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天宗的人。”
季观棋旁边的一人忽然道:“玄天宗今日怎么也来这里了?”
“听说是他们宗门大典结束后就带着弟子下山历练了,但是之前也没听到信儿啊。”
另一人回应道。
乌行白带着他们下山的时候,一向低调行事,和现在乌行白不在这里,这群好不容易才能进入玄天宗的天之骄子们立刻想要瑟一下。
不过他也懒得阻止,各人有各人的命运,谁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他挪开了目光,不动声色扫视一圈却并没有瞧见萧堂情的身影,便估摸着对方刚刚独自一人离开,应该是去找邪修练功法了。
花船四周都是鲜花,上面还有烛光,船内载歌载舞,丝竹弦乐声在湖面上响起,的的确确是很动听的乐器声,就连季观棋这样不太懂的欣赏的人都觉得好听。
“好动听的歌声。”
游船里传来了一阵唱曲儿的声音,清澈婉转,毫无杂质,季观棋抱剑靠在角落里,瞧着那花船从自己的眼前开过,笑着道:“难怪这春水城的花船游湖十分出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没了乌行白和萧堂情他们那群人在旁边,季观棋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干什么都有了兴致,待到人散开之后,季观棋也跟着人群回了客栈,将房门一关上,正好可以从窗户处看到对面客栈的情况。
他在原先客栈的对面住下了,按道理来说,是要尽快离开,以免夜长梦多,可他还需要等一下。
*
萧堂情在春水城的确是遇到了邪修,而且比他想的更多,只是这群基本是修为都不高,刚好可以充当练手的。
等他从狭窄的巷子里出来时,身上还有点淡淡的血腥气,萧堂情微微皱眉,又从乾坤袋中取出衣物重新换了套,路遇看完花船的弟子,瞧着他们身上玄天宗的衣服,眉头紧皱道:“谁让你们这么招摇的?”
“我……我们就是想着仙尊不在这里……”
其中一个弟子刚要解释,瞧见萧堂情冷漠的脸色,顿时不敢出声了,各个都将头低着,像是一只只小鹌鹑,萧堂情扫视了它们一眼,有些烦躁道:“师尊若是在此处,你们现在已经不算是玄天宗的弟子了。”
这一点萧堂情很了解乌行白,师尊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最厌恶有人违逆他。
此话一出,之前还得意洋洋的几个弟子顿时面如土色,连忙跪地道:“萧师兄,我等知错了,还请师兄勿要告知师尊。”
萧堂情也懒得管他们,只是随意提的一句话而已,他刚刚吸收了好几个邪修的灵力,此刻体内灵力有些乱窜,很不舒服,只想要尽快回去调息,便道:“你们自己好自为之,我先回客栈了,大师兄还在客栈里。”
一提季观棋,众人的脸色顿时放松下来,众所周知大师兄是最关爱师弟们的,只要有季观棋在,他们就能安心一些了。
这些弟子的想法萧堂情怎会不知,他心中觉得有些可笑,可面上也懒得表露分毫。
回了客栈之后,店小二瞧见他们回来了,连忙恭迎着上楼去,那些弟子也换成了平常的打扮,不敢再头顶玄天宗到处招摇了,萧堂情来的时候没瞧见季观棋,心中正困惑着,转头问道:“留在这里的人呢?”
“许是歇息了,瞧见那位公子一脸疲惫的样子,估摸着是睡下了。”
店小二小心翼翼陪着笑,道:“公子可要准备热水?”
“不必。”
萧堂情胸口有些疼,他吸收的灵力太多,脸色一时间有些白,又听店小二说季观棋已经歇息了,便不疑有二,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吩咐店小二道:“不要让人打扰我。”
“好的公子。”
店小二连忙应道。
常年在春水城的客栈里当店小二,他也是有些眼力见的,一眼就瞧出了这群人的不平凡,料想也是哪个修仙宗门,还是不招惹为妙。
季观棋和萧堂情的房间相隔并不远,他回了屋子就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这一闭眼就是一整夜,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出去,本以为会瞧见季观棋带着众师弟的样子,却不想扫视了一圈,也只有师弟们,并没有瞧见季观棋,萧堂情这才心中微微一沉,总觉得有点不安。
“师兄。”
一名弟子见到萧堂情来了,连忙迎上去道:“师兄可算是出来了,这客栈里的吃食着实是不错,师兄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