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路小池说完这话就已经昏睡了过去,季观棋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而后灵力缓缓涌入,这万灵草的毒素非同一般,季观棋只能暂时以灵力压制住这毒素了。
玄天宗镇南殿内,乔游正在下面絮絮叨叨地对乌行白告状,但他也不敢说得过分,只能道:“师尊,季观棋说到底也算是在外面丢人了,而且还和别人拉拉扯扯,置同门师兄弟于不顾,小师弟消失了这么久,也没见他问过什么……”
乌行白坐在高位上,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乔游,一声不吭。
“师尊。”
乔游上前一步,半跪下来道:“宗门大会在即,可是只有我和萧堂情二人,师尊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找找小师弟,这种大会乃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闭嘴。”
乌行白说道。
他的话一出,乔游下意识不敢吭声,微微抖了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乌行白,只听到对方说:“江相南也会去,你们和他一起便可。”
“可是小师弟……”
乔游还想要争取一下,但一抬头就对上乌行白漠然到了极点的目光,他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也不敢再说话,最后只听到乌行白开口道:“出去。”
“是,师尊。”
乔游连忙应道,他起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想到乌行白的目光,就浑身微微战栗,最后还是认怂了,转身离开了镇南殿。
待他走后,乌行白唇角溢出了一丝血痕,他抬手擦去之后,有些疲惫地微微后靠,一直没有恢复的神识微微震颤,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了。
整个殿内只有他一人,片刻后他拿出了传音符,灵力灌入其中,而后道:“观棋怎么样了?恢复得怎么样?”
传音符里传来了稽星洲的声音,他显然已经料到乌行白肯定还会传音给他询问季观棋的事情,略微挑起眉梢,他坐在后院池塘边,一边拿着鱼食喂鱼,一边说道:“多谢仙尊赠药,观棋兄已无大碍,只是仙尊若是想要来看看观棋兄,怕是不能见着了。”
“他怎么了?”
乌行白脸色一沉,坐直了身子。
“哦,倒不是观棋兄有事儿,是他的一位好友,说是中了万灵草的毒,快要死了,观棋兄这才赶回去。”
稽星洲眸光微动,他顿了顿才补充道:“我听观棋兄说,这万花宗都说没得救,不过他可以用灵力压制住毒素,不让毒素蔓延,可惜这样一来,观棋兄怕是要吃苦了,长时间灵力耗尽,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
乌行白微微蹙眉,显然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我听说,他准备带着那位朋友去万花宗,寻求碧月泉。”
稽星洲稍稍停顿了一下,听到传音符那边乌行白的呼吸微微乱了一瞬,果然乌行白立刻道:“他要做什么?”
“当然是将毒素引到自己的身上,可惜……似乎是只能引一半,不过观棋兄这样也足以,只要能让他的那位朋友多活一段时间,少受罪,做什么都可以。”
稽星洲看着已经将鱼食吃完的鱼正在四周焦急地游着,他唇角微扬,道:“观棋兄说他欠这位朋友两条命,已经还过一条了,还剩一条,所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稽星洲的话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反而让人分辨不出真伪。
“哦对,仙尊可知道是他的哪位朋友?”
稽星洲问道。
乌行白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他没空跟稽星洲绕弯子,直言道:“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
稽星洲应道,语气倒是十分恭敬,让人挑不出问题。
“你若是不知道,便不会告知本尊这么多的事情。”
乌行白顿了顿,忍过神识的阵痛之后才道:“他在哪?”
他的声音平静,但仔细听能听出里面的虚浮,然而隔着传音符,稽星洲也不能做到细致入微地观察,他只能道:“仙尊,您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用,观棋兄做事情您这个做师尊的难道不了解吗?言出必行,却不亏欠他人一丝一毫。”
乌行白抬手断开了传音符,他有些难受地扶着额头,抬手便掐了一个法决,身上的符文再次增添了一条,他仰起头有些痛苦,手紧紧握着扶手,好一会儿之后才好了一些。
那些符文流转在他的身上,缓缓消失不见了,乌行白再次抬头的时候,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已经看不出什么痛苦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