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cudedebsy)根据象征派诗人马拉美(stephanealr)的诗歌写成的管弦乐序曲《牧神的午后》是我们共同的最爱。如果齐歌说听点什么,这个“什么”
一定是《牧神的午后》。
当独奏长笛清越的声音在夕阳笼罩的客厅里静静地流转时,齐歌微笑着向我点头以示赞赏。我们静静地坐着,聆听着……
竖琴级进的滑音,双簧管以轻弱的吟唱起而应和,伴以弦乐组加弱音器的和弦……牧神遇到了水精灵……
小提琴声部力度逐渐增强,弦乐组以轻柔的切分和弦予以衬托……牧神追逐着水精灵……
在弦乐组的震音背景衬托下,仍由长笛主奏,音乐逐渐减轻……牧神的幻想在消失……
“起来了!”
我站在齐歌面前,用鞋尖磕碰他的脚,“出去吃饭吧!”
他坐在地上,慢慢抬头,怔怔地望着我。
“傻了?”
我用手掌推他的额头。
他的头被迫向后仰了一下,大梦初醒般地说:“天黑了。”
“是啊!”
我伸手拉他起来,“该吃晚饭了,齐少爷!”
大一的寒假,我的父母又是天各一方。
上午十点多钟,我听着《格罗米欧小提琴作品精选集》,坐在茶几旁玩拼图。电话铃响起,我把电话夹在颈下“喂”
了一声,继续摆弄那一堆色块。
“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
电话里传出拿腔捏调的歌声。
“齐歌?”
我碰翻了装拼图的盒子。
“他xx的!”
我有些气恼:“混蛋,说话呀?是不是你?”
“脾气够大的,肚子里没装早饭尽装气了吧?”
果然是那个家伙。
“正饿着呢,你请我?”
我没好气地说着,把地上散落的色块往茶几上捡。
“开门!外卖到了!”
他在电话里突然大喝一声。
我诧异地打开门,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两个必胜客的大盒子诡异地笑。
“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我接过比萨饼的盒子往屋里走。盒子还是温热的。
“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就到你这里赈灾放粮了。”
他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拿出两听可乐冲我努嘴,“快吃吧,还热着呢。”
我打开盒子,一张“东京的诱惑”
一张“夏威夷风光”
,都是我爱吃的。
吃完这顿“早午”
餐,我们打着饱嗝一起拼图。
他相当没有耐心,不停地乱发牢骚:“不对,这块肯定是多余的,要不然怎么放哪都不对?”
我抢过他手里的色块,不满地说:“300块,每块都有用,你别胡说八道!”
“这两块怎么一模一样,一定是重复了!”
他像个捣乱的孩子,弄得我哭笑不得。
“收起来吧。”
我决定放弃。拼图是我一个人用来打发时间的,有他在根本玩不下去。
“去美术馆吧!我查过了,中厅有象征主义画展。”
齐歌兴致勃勃地说。
欧洲印象主义的音乐作品有相当一部分取材于诗歌、绘画,把和声和配器看作是渲染色彩的有力工具,迷恋印象派音乐的我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我们冒雪到了美术馆,按照老习惯,自由活动,四点钟闭馆时大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