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竞利嘴里的布团终于被拔了下来。
江洄的第一箭就射穿了他的胸腔,但他许是故意的,根本没触及致命的地方,只是让他不断咯血,每次呼吸都在抽痛。
而他那柄长剑钉入的位置,也不致命,可是极痛,一向都是刑讯逼供的好去处。
“咳,咳……你别做梦了,老子不会告诉你,额啊……”
江洄转动剑柄,一脚踏在了他受伤的胸腔上,饶是史竞利再硬朗,也忍不住痛叫出来。
“长歌,把姓谭的叫进来。”
“是!”
长歌立刻出去,很快,已经伤了一条腿的谭刺史被长歌提了进来,扔在史竞利旁边。
谭刺史刚要起身,又一柄私兵的长刀飞来,不过没有钉进他的肩窝,只是钉住了衣袍。但谭刺史到底不是史竞利这样的武将,他见到刀的霎那,脸色已经完全白了。
“宣抚使,不不,殿下,三殿下,有话好好说,别……千万别动刀剑。”
“说吧,”
江洄一脚踩着史竞利,一手把玩着方才抵在其脖颈的短刃,“私铁矿的账本在哪?”
“我,我怎么知道。”
谭刺史赔笑道,“三殿下,下官就是一个小喽啰,时不时拍拍他马屁,就盼着好做官而已,哪里知道这些?”
“那户籍呢?”
江洄又道。
谭刺史脸色煞白。
“史竞利弄了这么多奴隶过来,为了在户籍上不露破绽,不需要你的配合么?”
“呵,”
谭刺史嘴角的软肉抽了抽,“三殿下说笑了,那些奴隶都是外州的,我……”
“长歌。”
江洄淡声吩咐。
谭刺史愣了下,还以为江洄决定放过他,却不想,手臂一阵剧痛,竟被反手扭了上去。
“痛痛痛,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
谭刺史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痛得白了脸,连眼泪都被逼出来了,“我说我说,殿下我说!”
“废物!江洄你不用白费力气,他能知道什么?!”
史竞利道,话刚说完,他又呼哧呼哧抽起气来,他被笔直钉在地上,肺腔阵阵抽痛着,说起话来仿佛一把破锣。
“长歌,把他提到外面去审。”
江洄道,待长歌把谭刺史弄走后,他踩着史竞利的腿屈起,手臂搁在膝盖上,将所有重量都压了上去。
他的眼眸旁也染了血,不知是何时喷溅上去的,勾唇笑起时,俊秀的脸上残忍嗜杀之色渐深,匕首被他玩弄于指间,仿佛一条听话的小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