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细思极恐,学生和社会流氓里应外合,真要出了事,校长都得下课。
学校赶紧疏散了围观人群,还把陈速和江司甜请到校长办公室,明明是陈速撒泼大闹校园,结果变成了校方又是道歉又是找来心理医生疏导。
祁跃一直没出现,他的班主任被校长请来喝茶,陈速甩着二郎腿八面威风,校方几人面面相觑又面红耳赤,承诺他会查清真相,教育学生、保护好江司甜。
两人离开学校,回家路上真去买了两枚椰子,敲了洞喝汁。
陈速问她:“开不开心?”
椰汁在舌头间打转,有丝丝冰凉和清甜,江司甜冷冽地瞪他一眼:“脸都丢没了,明天指不定有多少人议论我,开心什么?”
“我看你挺开心的,也挺会演戏的。”
陈速笑了,吸了一大口椰汁,咕噜一口咽下,“再说,你们学校那群书呆子,给高考吓晕了几个?三个还是五个来着,我真是听了个笑话吧。”
他说着还哈哈大笑两声,停下来又说:“就那芝麻胆子,量他们没胆议论你欺负你。”
江司甜垂眸嘟哝:“也就是当面不说。”
陈速混不吝道:“那不就行了吗?”
江司甜咬咬吸管,大步走到他前面,陈速跑上来,偏头看她。
江司甜嘴巴一耸说:“我没有演戏,我真的怕。”
她皱着眉强调:“陈速,我真的怕,这件事做得挺糊涂的,祁跃肯定也被蒙在鼓里,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从小就特别坏。”
“怕什么?他还能有我坏?”
陈速拉住她胳膊,停下脚步,笑容收敛指了指街道上的摄像头,语气中带着冷硬和强势,“安全着呢!江司甜你听好,从今天起,你的生活就一条线,家,学校,学校,家,我妈每天都接送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哪里都不准去。”
江司甜泛着眼泪,目光盈盈地望着他,陈速锋利眉棱软下来,抬手摸摸她头顶:“没事啊,再坚持一个月。”
“一个月后又怎么样呢?”
江司甜问,“我去读大学,万一那个人找过来呢?你在学校让祁跃那么难堪,他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你能守着我多久?你能一直守着我吗?”
陈速弯下腰,睫毛垂下轻轻叹了口气,眉眼一弯又笑了:“那你同意我一直守着你吗?”
俘虏
◎不管是我的谁,都是我的◎
陈速赌对了,江司甜高考前一个月过得风平浪静,当然有探索的目光和议论的声音,但那是一直都有的,陈速闹过一场后倒没有以前猖狂了,说到底还是怕,再加上校方有意控制舆论发酵,另外,那些莫须有的敌意也转移了一些去祁跃身上,祁跃应当不好过。
两人是彻底决裂,江司甜也无所谓了,“没有必要再联系”
,“放过我吧”
,行,没问题,江司甜认同了祁跃,如果温延不再来找她麻烦,她愿意和祁跃成为平行线,永远不再有交集,她心里没有留念也没有仇怨了,只有对那个可怜懦弱的怂蛋无尽的蔑视和嘲讽。
陈速每个周末都过来,他过来的时候就是他买饭做饭,接送江司甜上学放学,和宋春枝一样,每每等在校门口,手里都提着零食水果,过往学生或好奇或羡慕地看上几眼。
男人挺拔威风,张扬恣意,站在门口就是一道亮眼风景,睫毛一抬眼睛一睨,有种犹如鹰隼搜寻猎物的威慑力,不知道比学校那群奶油小生成熟性感到哪里去。
女孩纤细娇柔,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地清丽冷冽,不爱笑,依然有种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她一出现,不管周遭人来人往多么喧哗热闹,总能被那双鹰眼瞬间锁定。
陈速长腿向她迈去,一边走一边拿出手中的零食,有时是荔枝樱桃,有时是糖果巧克力,也有肉干果干一类的,总之在他脚步抵达前,他的手指总能率先靠近那瓣粉嫩樱唇,江司甜并不抗拒,舌尖一卷,含咬进嘴,有时也触碰到那粗糙磨砂般的指尖,潮湿、滚烫,稍纵即逝。
她把书包丢给他。
陈速笑得混不吝,他训练得越发粗糙,看不出脸红不红,但江司甜的情绪遮掩不了,长睫轻垂,卷卷翘翘一颤,扇动底下眼波潋滟,时而似薄雾缥缈,如玉温润的面庞染上暖绯,一闪而过,她快步走到前面去。
说来好笑,一些整整一年未曾搭理过江司甜的人,在最后时刻开始有意无意在她身侧徘徊,以为说几句话就能熟络了,红着脸媚着眼问她陈速是谁,能给她开家长会的还能是谁,总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吧?
江司甜只是温和一笑,一句话说得云里雾里叫人想入非非:“不管是我的谁,都是我的。”
高考那两天陈速和别的家长一样,蹲在校门口,他捧着半边西瓜,还敲了冰块镇上,宋春枝也和他一起等,特意买了旗袍穿着图个吉利。
江司甜不是那个考场最早出来的,但也是前几名,和几个学生一起出,记者举着话筒围上去做采访,直接让陈速宽肩阔背一挡,他撑把太阳伞,舀起西瓜塞进她嘴里,没问她考得怎么样,只问她累不累,热不热。
江司甜被冰到牙齿,皱了下眉,看他热得满头大汗,汗水还顺着眉梢往下淌,对他的厌恶嫌弃消失得干干净净,一身骨头就像他捧在怀里的冰块和西瓜,在迅速融化,只剩冰冰凉凉的、沁人心脾的甜。
高考结束当天,班里组织散伙饭,江司甜虽然和班里同学没有什么多余感情,但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参加,她去了,晚餐时被同学怂恿着一起去给班主任和各位老师敬酒,也喝了几杯红酒,微微醺的状态下,又跟着一起去酒店附属的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