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种人是天生适合跑道,还是天生适合厨房。
除了厨房、卫生间,陈速只能在客厅游荡,江司甜从来不让他进她的房间,连看一眼都不可以。
就这样到了单招结束,陈速文化课拿到了不错的分数,他报了国内最顶尖的体育大学,没有意外地被录取了。
隔壁欢天喜地,就差敲锣打鼓办宴席。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被遗忘的人——陈伟强,回来了。
那天晚上陈速守在饭店,宋春枝在家教江慎厨艺。
高考结束了,江慎没有以前那么忙,空闲时间都在向宋春枝请教厨艺,毕竟不可能真让宋春枝给父女俩做一辈子饭,因为陈速补习这件事,父女俩吃饭,她也死活不肯收钱了。
那成什么人,成什么事了?
江慎要学,宋春枝没有理由不教,她热心朴实,性格洒脱开朗,江慎榆木疙瘩,为人谦逊温润,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却一拍即合,在厨房有说有笑。
先是在江家的厨房,后来又因食材问题,转移到陈家的厨房。
陈伟强回来时,就瞧见两人在厨房谈笑风生,肩并肩,挨得可近——
宋春枝正教江慎刀工呢。
他酗酒,那晚也喝得醉醺醺,听说陈速考了重点大学,端着家长姿态想来立威说教,但他不敢直面陈速,是确定了他在饭店,宋春枝那个软柿子独自在家,才回来的,要点钱,再提醒一下女人不要得意忘本。
结果看到这么一幕。
咸的太阳
◎太阳,在天上◎
简直莫名其妙,穗宁住进了陈速家,江司甜拍拍屁股潇潇洒洒飞回山里了。
陈速无事可做,也不是真闲,就是做什么都不对劲,懒怠了,厌倦了,绷着的弦突然断裂了,日子没盼头了。
他窝在单人椅上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支不能点燃的烟呆望着伏案画画的穗宁。
小胳膊细细长长的,白白的小腿悬在空中,乌黑的头发乱糟糟,江司甜走前给她编的辫子不知道怎么就散开了,胶圈挂在发尾,摇摇欲坠的。
陈速黑眸沉敛,情绪低落不屑掩藏。
穗宁时不时会回头看他一眼,冷冷淡淡的,不明所以也不闻不问,扭头回去继续画画,她用平板画,笔尖落在玻璃屏幕上敲得当当响,那错综复杂的工具栏用得让人眼花缭乱。
陈速上厕所走过瞄一眼,画的内容相当抽象,还偏好荧光色系,亮瞎人眼的绚烂配色,没半点艺术细胞,余光扫过她胳膊边被遗忘的笔记本,顺手拿起来看。
第一页就是大写加粗的重点,【绝对禁食内容】……
往后,【术后注意事项】……
再翻,【先天疾病护理】……
笔记本被翻得欻响,陈速两道浓眉皱成怒火滔天的形状。
有时间就看看?
他如果就没时间就没看呢?
陈速气得抓狂,漆黑眼睛刻在穗宁心无旁骛的后脑勺上,半晌,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