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眠手一抖,笔猛地划出纸外,留下的痕迹如同大写的感叹号。
身后传来温舒窈充满担忧的声音:“你是不是太焦虑了?”
孟鹤眠秒答:“没有。”
双双沉默几秒钟后,她不确定地补了个:“……吧?”
温舒窈完全不信,某人白天说着“没事”
,晚上还不是偷偷看些怪书。
她把孟鹤眠的头转过来,想要好好瞧瞧。
眼前人垂眸,睫毛轻颤如惊慌的蝶。
那双从来波澜不惊的眼睛竟不敢与她对视,明显是慌了神。
温舒窈神色一凛,出现了,孟鹤眠特有的情绪延迟!
她凑近了,与孟鹤眠额头相抵,连呼吸都亲密无间地交织在一起。
“我没有那么脆弱的,之前跑跑跳跳不也一直好好的吗?”
“对,”
孟鹤眠对此表示肯定,随后话音一转,认真道:“所以不能再这样了,万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夜色无边无际地蔓延开,雨声滴滴嗒嗒地落在窗台。
还亮着灯的房间里,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也贴得极近。
孟鹤眠紧绷的肩有片刻松动,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抱歉。”
然后又把温舒窈揽过来,让她坐自己腿上。
她闷闷地道歉:“我当时不应该随便摸你。”
现在就非常后悔。
温舒窈学着孟鹤眠当初安慰人的样子,一本正经地摸摸她的头。
“没事,你又不知道那是我。”
孟鹤眠抿唇,焦虑感只消失了一点点。
她忍不住把温舒窈抱住,头也靠在颈边,像是抱住了超大只的兔子。
随后嗓音沙哑道:“一想到你可能会和我妈妈一样,我就很、难受。”
温舒窈悄悄捏紧了拳头。
她深呼吸尝试冷静。
她发现自己憋不出安慰人的话,终于大声反驳。
“我都说好几遍了,没有兔宝宝,真的、不会生!”
孟鹤眠一个激灵,连忙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
她当然知道,可她依旧怕温舒窈会因此而痛苦。
孟鹤眠越想越不禁感到焦躁,因为这事由她造成。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并不能帮温舒窈承担。
她的情绪被压抑到了极致,找不到发泄口,离崩塌只差一线。
却突然被轻轻拍了拍后背。
一下、两下,很有规律,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温舒窈头上气出来呆毛,还在温温柔柔地解释:“我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离开你,我好歹也是妖怪呀。”
或许是温舒窈的安慰真起了效果,孟鹤眠自觉冷静了不少。
“你说得对,是我反应过度了。”
温舒窈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她皱起眉,继续道:“但是小兔假孕可能会导致患子宫癌的几率大大增加,最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