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饭店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谢叙扶着他走在不算宽敞的长廊里,江时动不动就被人撞一下肩膀。
不过,大多数都是蹭到了谢叙扶着他胳膊的手。
江时偏头看了一眼,谢叙的手背都被磨红了。
几步路后,江时在原地站定不走了,一脸杀气地盯着迎面而来的路人。
大有一副再有人撞上来就去跟人拼命的架势。
路人看了一眼他嚣张的色,嘀咕了一句:“哪来的酒鬼。”
然后,经过的时候,缩着肩膀走的。
谢叙看着气势汹汹恐吓路人的江时,有些无奈,准备扶着人继续往前走,旁边的人却没挪脚。
“我自己走。”
江时语气硬邦邦的,“你走前边。”
谢叙看着他,开口道:“不晕了?”
江时抿了抿唇,饶是不甘心,还是闷闷嗯了一声,“免得撞到你。”
再说,他还没醉到不能自己走路。
可下一秒,他的视线里出现一只手,“牵着就不会撞了。”
谢叙进饭店前换了一套常服大衣,黑色的袖口微拢在手腕处,隐隐露出凸出的腕骨,五指修长有力,指尖距离他很近。
江时目光从手挪向袖子,再从袖子挪到谢叙的手,然后,脑子一热,牵上了谢叙的手。
他很早就想这样干了,上次借着检查的名义摸了一遍,现在看到就心痒痒。
索性借着醉意继续占人便宜。
反正谢叙又没明说是牵袖子还是牵手,他现在喝醉不清醒,理解错很正常。
江时宽大的袖口落下,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掩盖掉他最后一丝心虚。
他明显感觉谢叙看了他一眼。
江时握着对方的手不松反紧,抬头问:“不走吗?”
他顿了顿,“很急。”
谢叙还是牵着人到了洗手间,江时进去后,鼓噪的心跳才安静下来。
等出来,江时仔细把手洗了一遍,看到门口谢叙的身影,还把湿漉漉的手往裤腿上擦了一下。
来洗手间的人也不少,很多都带着醉意。
谢叙看到江时,跟刚才一样朝他伸手。
可江时一时没动。
手还是湿的,而且刚才……
他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又忍不住往裤腿上蹭了蹭,试图赶走那股羞耻感。
不过越想忽视越明显,江时索性将右手揣进口袋,站姿端正,咳了咳,“不牵了。”
谢叙看了眼他藏手的口袋,停顿片刻,“头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