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鸣箫那边一直没闲着。在山的西边,要建造一座不小的庄院。鸣箫和牛三郎以及众帮工,天天在搬砖搬木头,一天下来,累得只想吃饭睡觉。三天后,那工地里来了一行人。杨副总管向帮工们催促道:“快点快点,别偷懒,今日门主过来监工,你们一个个,给我提足精神来。”
鸣箫和牛三郎一起抬木头,远处出现了几个身影。为的那人看着约摸四十来岁,头上竖着高高的冠,脸方眉浓,看着令人不寒而栗。在他身后跟着四个年轻男子,看那打扮,跟前几日带队山上的人装束差不多,也是身穿铠甲配大刀。
那杨副总管连忙跑到跟前,弯腰低头陪笑道:“丁掌门,您来啦?请,请。。。”
那丁掌门嗯了一下,也没有正眼看杨副总管,继续前行。转了一圈之后,丁掌门这才慢慢开口说道:“这荆楚别苑,乃是给官贵子弟修建的,你可得好好监工,万不可偷工减料。日后若有哪家子弟不满意,我唯你是问。”
“是是。。。”
杨副总管连连点头应允道。
丁掌门又四下里看了看,这才走了。杨副总管看那几人走远没了身影,这才拿袖子擦额头的汗,松几口气。
鸣箫心里有了些疑问,荆楚门的掌门人他虽从未见过,但五大派的人都知道,当今荆楚门掌门人乃是马星阳。马星阳道长,早年以荆楚流星剑闻名于仙门百家。这丁掌门又是谁呢?莫非。。。是山川闪电刀丁望川?这就奇怪了,虽说荆楚门一向分为两宗,一宗使剑,一宗使刀,但千百年来,两宗一直都是和睦共处。而掌门几乎都是出自剑宗,如今丁望川为刀宗宗主,为何下面的人会称他掌门呢?
傍晚吃饭的时候,鸣箫偷偷向一个关系要好的老帮工打听了一下。“张兄,我以前听说荆楚门的掌门人是马星阳道长,可今日见着那杨总管称丁掌门,莫不是这儿有两个掌门不成?”
那张大哥悄声道,“你们新来的有所不知,一年前那马掌门闭关修炼,任命刀宗宗主为代掌门。自那以后,马掌门就再没露过面。那门内所有事情都是那代掌门说了算。你们万一碰上了,一定要喊丁掌门,可千万别叫宗主了。”
张大哥边说边四下环视,生怕有人偷听。
“原来如此,谢过张大哥!”
鸣箫说罢赶紧低头快快把剩余的饭菜吃完。看来这荆楚门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鸣箫想着,下一步该怎样去打探消息呢?
夜里,鸣箫正准备就寝,竟收到了曦爰的传讯符。后山洞内关着神秘人?鸣箫思索着,看管这么紧,一定是个重要人物,他回给曦爰道:“打探那人身份,切记谨慎!”
第二天,曦爰照常准备好了饭菜,交给那沈姨娘。沈姨娘关了门窗,曦爰屏气偷偷从门缝处往里看。那沈姨娘从袖里拿出一包药粉,撒进汤里,拌了拌,然后把那包药粉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堆里。曦爰赶紧走回原来的位置,低头等着。“好了,李园小娘子。”
里面传来了沈姨娘的声音。曦爰推门进去,沈姨娘若无其事地走了。曦爰待她走远,从垃圾堆里翻出来那张纸,摸了摸上面的粉末,放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似乎是迷神散。”
曦爰想起在瞑香谷里翻看过的医药书,里面记载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令人神智不清的。也不知那洞内之人服食了多久,到底还有没有得治?
曦爰脑子里罗列了一下乾坤袋的丹药,似乎也没有对症的。可是,既然被关在洞内,又被重重把守着,会不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啊?
曦爰挎着篮子边走边想,得想个办法问一问洞中人才行。
到了洞内,曦爰如平时一样,将饭菜放到小洞口,然后等待着。那里面的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咳嗽起来,咳得越来越严重,到后面听着似乎连喘气都难。曦爰听着那声音,心底非常难受。她摸了摸藏在身上的乾坤袋,最后拿出了一瓶罗汉果秋梨膏来,递到了小洞口。
那洞内的咳嗽声慢慢平缓了下来,曦爰听到一段铁链声,回头一看,那膏药已经不在洞口里了。
哎,怪自己心太软了,见不得人受难,曦爰自己撇撇嘴。
“小姑娘,你与瞑香谷有何关系?”
曦爰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左右看看,没人啊?
“你回答吧。我已设结界,外面没人听得到。”
曦爰这才现,那声音是从洞里传来的。
“没,我与那什么谷,没啥关系。”
曦爰连忙道。
“哦?”
那老人叹了一口气,“莫非这瞑香谷特制秋梨膏,已经卖了秘方?那姑娘可否告知,这膏药从何而来?”
“我。。。我。。。”
曦爰一下紧张了,不知该如何编下去。
“哎!”
那老人又叹了口气,“想当年,瞑香谷蓝谷主何等英姿飒爽,我有幸得她赠予这绝品秋梨膏。真没想到,如今在这暗无天日的石牢里,还能再次品尝到此番独特滋味,也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