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活下来的人,无论是谁在影响谁,都只有一个身份。
叫做秦禹苍。
正月十七日清晨。
夏泽笙被闹钟叫醒,手机上提示着今天唯一的日程——结婚。他简单的洗漱完毕,按照平时的习惯,穿上灰黑色系的西装,带好手表。
接着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物品,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一路没有遇到旁人,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甚至也没有看见夏泰和。
平时戒备森严的保安系统,如今像是失灵了,他走出夏家畅通无阻。以至于他回头去看夏家合上的大门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在路边等了大概七分钟,秦禹苍那辆熟悉的二手途观就开了过来,停在他的面前——明明已经赚了好几个亿,车依旧没换。
夏泽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看向秦禹苍。
秦禹苍今天似乎有特别收拾过,面容显得更精致一些,连发型都恰到好处,身上木质香的香水味,更是与他一身深蓝色西装搭配得宜。
在他打量秦禹苍的时候,秦禹苍也扫了他一身黑色西装搭配一眼,迅速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
“穿的太暗淡了。”
秦禹苍说,“你没带行李?”
“没什么要拿的。”
夏泽笙说。
“没拿也好,一会儿领完证正好给你买新的。”
秦禹苍道。
“好。”
“我约了十点领证。我们先去拍照。”
秦禹苍说。
“好。”
明明应该是人生大事,两个人聊起来,却好像是今天早晨吃什么一样平常。整个流程都走得很顺畅,似乎他们已经走过一次了。
唯一多花了一些时间的地方,是在拍结婚照的时候。
拍了两次,摄影师都不太满意,对夏泽笙说:“这位先生,您是拍结婚照,不是离婚照。表情能不能幸福一些?这张照片要在结婚证上放一辈子的。”
夏泽笙答应了。
可是出来的结果依旧不好。
秦禹苍起身接过摄影师手里的相机去看,照片里的夏泽笙眼睛里盛满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悲伤。
“后面还有人等着呢,要不两位再调整下一会儿再拍?”
摄影师跟他说。
“我来解决。再拍一次。”
秦禹苍把相机还给他,坐回了拍摄的位置,看向夏泽笙。
夏泽笙有些紧张起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秦禹苍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他:“你记得……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跟秦骥拍照那次吗?”
夏泽笙愣了一下,说:“记得。”
比起简陋而仓促的这次拍摄。
上一次拍照,尤其郑重。
早早就约好的影楼,屏蔽了所有闲杂人等,他被夏泰和亲自送到楼下,在休息室里等候了很久,直到秦骥出现。
他终于要和自己喜爱的人结婚。
这个认知就足够让他头晕目眩。
摄影师说着让他们跟亲昵一些,于是秦骥靠得很近,整个人却散发着冰冷的气质,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因为羞涩和紧张,也不敢去触碰秦骥。